段鬱寧輕輕依偎在他肩膀,“那你以後不準再背著我獨自去對付後卿,否則我不會原諒你的。你這樣做,就是沒將我當成你的人。”
“行,以後我都聽你的。”楚胥羽笑,眼眸中閃過一絲內疚。她並不知道,她那晚所看到的龍,正是萬年前如假包換的應龍,被卦印的靈魂一直沉睡在他身體內。
生生死死,他確實是虧欠了她的。如果可以,他並不想讓她知道前世的恩怨,他會竭儘全力愛她,彌補一世又一世的虧欠。
喝了孟婆湯,沒了上一世的記憶,他不知道以前的他有多愛她。應龍跟女魃的愛恨情仇,隻是從泛黃的古籍裡得知的。不過,光是從書中的隻言片語中,他便能感覺到,那該是刻骨銘心的愛,無論是他對她,抑或是她對他。他隻知道,今生今世,他非她不娶!
“喂,你在想什麼呢?”見楚胥羽怔然出神,段鬱寧輕輕推了他一把,“想誰想的出神了?”
“想我的大醋缸了。”楚胥羽笑容暖人。
段鬱寧嗔笑,眼眸如一汪彎月清澈。
養了半個月的傷,楚胥羽的傷愈合得七七八八,能下床在庭院行走,練些簡單的招式。段鬱寧坐在樹下,靜靜打量著楚胥羽,麵露微笑。
練了半個時辰,楚胥羽出了一身汗,取過一條手帕擦著額頭的汗珠坐在段鬱寧身邊,“笑什麼?”
段鬱寧見四下無人,悄然問道“我能見見那條龍嗎?你變身給我看看。”
“你想多了。”楚胥羽哭笑不得,“它的脾氣相當暴躁,一般不聽彆人的話,我叫不動它。”
“它就在你的身體裡,怎麼會叫不動呢?”段鬱寧將他從頭打量到腳,“藏在哪?心臟裡,還是肚子裡?”
“不知道。”楚胥羽回房。
段鬱寧忙跟了上去,“它在你身體裡麵,平時我們做的事,它知道嗎?”
“一清兩楚。”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卦?
段鬱寧頓時石化,良久才道“咳,我們晚上做的事,它也一清二楚?”
“什麼事?”楚胥羽明知故問。
“就是……”段鬱寧急了,“周公之禮。”
見她臉色泛紅,楚胥羽反問道“現在才知道尷尬,不覺得太晚了麼?”
“啊……”段鬱寧激動道“這隻變態龍!快叫它出來,老娘要劈了它!”一想到她跟楚胥羽在床上纏綿相歡,而有一條龍在暗處偷窺,她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楚胥羽滿臉黑線,她能再粗魯一些嗎?
段鬱寧崩潰,“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快將它從你身體裡弄出去!”
“跟你開玩笑的,它不在我身體裡。”見她急了,楚胥羽才道“它跟銀毛一樣,沒事不會出現在我眼前。”
“……”好吧,是她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洛坍的人命案找不到凶手,遲遲無法結案,武林大會較之前的熱鬨喧嘩,冷清了許多。離京多時,楚胥羽無法再拖延,打算回京處理朝政。段鬱寧猶豫再三,仍是決定留下來繼續參加武林大會。她想跟他一塊走,卻畢竟經過兩年的時光,她遇事比以前更加冷靜。愛一個男人,若想要平等,她便不能完全依附於他,否則哪怕再回到他身邊,隻怕亦是落得個兩年前的下場。她唯有掌管了江湖,才能助他一臂之力。
楚胥羽知道段鬱寧的心思,便沒有再要求,而是留下雷、電兩名暗衛照應她。
“鬱寧,待我處理手頭上的之事,會回來找你的。”楚胥羽抱著她,語氣篤定道“你的傷還沒好,凡事彆太強求,儘力便好。我不在,你要照顧好自己。”
段鬱寧緊抱著他,眼眶酸酸的甚是難受。尚未分彆,她已開始想念,看來她是真中了楚胥羽的毒,此生無解。
楚胥羽離開之後,段鬱寧便搬回了自己的房間。房間空蕩蕩的,沒了死皮賴臉的銀毛,寡言麵癱的贏勾,心裡更是難受,瘋狂的想著楚胥羽,淚水肆意橫流。
洛坍殺人案,在調查一個月無果後,成了懸疑案。自戊戟派弟子死後,洛坍再無人失蹤,擱置一月的武林比賽終是得以繼續,段鬱寧的傷好了成,甚是輕鬆的贏了逍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