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誤事,我已經戒了。”堂堂九五之尊,卻順理成章試菜奴才。
“本宮讓你喝!”段鬱寧開始吃菜。
對於她的扯高氣揚,楚胥羽既覺得可笑,又覺得說不出來彆扭。依著她喜怒無常的性子,他若不喝,還真不知會惹出什麼事來。楚胥羽沒多言,將滿滿的酒一飲而儘。
段鬱寧手一揚,剛空的酒碗瞬間又滿了,兩人端起來相碰而飲。
一頓飯,吃了一個時辰,一大壇酒喝了個清光。僵屍不勝酒力,喝醉酒的女魃一改冷豔高貴的性情,豪放的她直接坐在楚胥羽大腿上,對著他動手動腳,“哈哈哈……我們接著喝……”鮮紅色的唇印,強行印在楚胥羽臉頰上。
楚胥羽滿臉黑線,忍無可忍的他剛想將她掀在地上,誰知纖纖藕臂勾住他的脖子不放,白裡透紅的臉擱在他胸膛,“楚胥羽,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才十歲,“嗖”一下過去十五年了……”
身體一怔,楚胥羽低頭打量著懷中的她,眼眸中閃過複雜而痛苦的神色。
“那時候的你,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段鬱寧在他懷中呢喃著,神色迷離,“我覺得很溫暖,是我一直想要的溫暖……”
酒意湧上心頭,楚胥羽有絲恍惚,似乎她又回來了。
喝醉酒的她,絕對是個話癆,不停地講著曾經的過往,對著楚胥羽又親又啃,“說,你愛不愛我?”
“愛。”酒精不斷在血液燃燒,楚胥羽的意識不清,將眼前的女人當成了段鬱寧。或許,當前的她,真的是段鬱寧。
“我恨你!”她突然推了他一把,手一伸再將他扯回來,“可我舍不得。”
她趴在他身上,揪著他的衣領,“你說,該怎麼辦?”無論哪個人他,哪一世的他,她都會無法控製的愛上他。當年,在黃泉海之時,她詛咒他生生世世得不到愛,可應咒的卻是她。
楚胥羽將她摟緊在懷中,“鬱寧,我也想殺你,可是舍不得。”
段鬱寧扳正他的臉,紅唇堵了上去……
楚胥羽彆開臉,紅唇印從臉頰上刷過,留下一道痕跡,段鬱寧突然間哭了起來。
“你醉了,我扶你回去吧。”楚胥羽將她扶了起來,跌跌撞撞往寢宮走去。
段鬱寧發酒瘋,在寢宮又哭又笑,她朝著楚胥羽露獠牙,一把揪過他往chuang上倒去。楚胥羽重重摔在chuang上,將她壓在身上。
狼狽地爬了起來,楚胥羽彎腰給她脫鞋子。段鬱寧不停用腳踢他的腰,嘴裡哼哼唧唧著歌……
斷斷續續的,起初楚胥羽隻覺得熟悉,似乎在哪裡聽過。他豎起耳朵,天籟般的憂傷曲子不停從她嘴裡哼出,臉色逐漸蒼白一片。歌聲,透著無儘的熟悉,在心底湧起鋪天蓋地的波瀾……
琉璃經唱過這首歌,為何女魃也會?小白曾經說過,這首歌是琉璃寫的。
“啊……”腦袋兀地劇烈絞痛,斷斷續續的畫麵陌生湧向腦海,猶如利箭穿心的楚胥羽在chuang上打滾,豆大的汗珠從額前滾落,他痛苦地喘息著,身體抽搐成團。
段鬱寧突然趴了過來,一掌打向楚胥羽的胸口……
楚胥羽隻覺得五臟六腑在翻滾,血腥湧向喉嚨。紅唇緊抵住他的嘴,死灰色的指甲如五爪伸開,扣住他的天靈蓋,詭異的紅光自掌心迸射而出。
身體,被一道毀天滅地的力量壓製住,鮮血不斷從體內抽出,楚胥羽兩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眼皮,緩緩合上,冷傲而陰戾的容顏逐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