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就是他殺的!?”一時氣憤白崢嶸脫口而出,片刻覺得自己有點過激,“我是說,或許有什麼誤會呢,你又沒有親眼所見,換就換說就算見了又怎麼樣,好多事情都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蘇暮涼突然覺得他說的多少也有點道理,又想起了江寒水一次次的饒恕細細,想起了他看著細細的眼神,想起了他對她的縱容和寵愛,突然覺得他不應是個壞人。
可即使如此,他也要防患於未然,決不能再次讓他傷害細細。
“白老大,我知道了,我有分寸,我會看著姐姐。”
白崢嶸總算是欣慰的笑了笑,“你回醫院守著那丫頭吧,我已經派了慕容前去接洽軍火。”他輕輕拍了拍蘇暮涼的肩膀,“有些話我可能說重了,彆放在心上。”
“恩。”
蘇暮涼點了點頭,轉身回去。
空蕩蕩的石橋之上隻剩下白崢嶸一人,他學著蘇暮涼的樣子看了看橋下潺潺的流水。
突然覺得日子真的如流水一樣,不知不覺的走過了好多,曾將的小小孩童,各自長成了不同的模樣。
終是為了一些事情辜負了兩個孩子,至今仍舊辜負著。
日子果然過的很快,三年兩年也是轉瞬即逝,更彆說三天兩天,一個眨眼的功夫還沒到,日子卻已經悄然而過了。
張伯看著布置的一派喜慶的江家老院,深深的歎了口氣。
曾幾何時,江家老院也這麼熱鬨過,隻是這些日子沉寂了好久,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麼久,芙蓉走了,像是帶走了少爺的歡心笑語,世人多說江寒水風流倜儻,隻有張伯知道他一個人背負了多少的傷。
“也好,算是辭舊迎新吧。”
張伯想著,新夫人並沒有讓少爺快樂,這下莫名出現的二夫人倒是讓少爺多笑了許多,也罷,大概是命中注定的吧,注定讓她生了一雙像極了芙蓉的眼睛,又故意讓他遇上自己少爺。
希望一切真的可以這般美好下去,希望二夫人能夠完全替代芙蓉在少爺心中的位子。如是想著,拿了兩個紅燭放在了大廳中間,紅燭之後,便是大紅的喜子,刺目的幸福。
按細細的的要求婚禮辦得是中式的,她說喜歡紅色的熱情似火,希望婚後的他們依舊熱情不退。
他附和著,開心的附和著。
隻是他不懂,她隻是在想,西式婚禮的話,萬一穿上婚紗,自己再陷入過去裡出不來怎麼辦;萬一,被他認出來怎麼辦。
“江帥,江帥,該去迎親了,準備好了沒?”
孫哲嬉笑著,帶了幾個士兵在外麵吵著。
江寒水一個人在房間裡,樂嗬嗬的走了幾圈,說起來,已經結過兩次婚了,不該緊張的,卻不知道為什麼他還是緊張的不得了,臥室裡立著一麵大大的試衣鏡,他就站在鏡子前端詳著自己的樣子。
沒錯啊,大紅花帶著,喜服穿著,怎麼還是覺得差了點什麼。
“細細,我來接你了。”
他彎腰練習著,想著見到她應該怎麼說。
“唉,不對不對,太生硬了。”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言辭,重新想著新的,“親愛的,跟我走吧?”
“不行不行,好像有太輕浮了。”
正躊躇著,又一陣敲門聲。
“彆催了,馬上好!”江寒水應著聲,以為又是手下的人在催他。
“江帥,高院長來了。”
士兵彙報。
江寒水打開了門,便看見高盛安一閃進來,隨即又關上了門。
“盛安,怎麼這麼早?新娘子還沒接來呢。”江寒水笑著,引他進來。
高盛安卻站在原處,拉住了他,要說的話有些難以啟齒般,他環視了四周,然後慢慢開口——
“寒水,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震驚,不過這隻是初步斷定,你也彆太在意。”
“什麼呀?搞得這麼嚴肅。”江寒水笑了笑,輕輕推了他一把。
“我懷疑芙蓉沒死。”
屋子裡的氣溫像是瞬間之內急速下降,將兩人生生的凍住。
江寒水是完全愣住了,甚至推他的手還沒有完全收回,空落落的懸著,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吃力,他雙唇顫抖著——
“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