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佳一噤了聲,任由他扛著,一張臉頃刻緋紅。
他將她塞進車裡,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不遠處,蘇暮涼皺著眉,一臉的疑惑,雖是沒有看清男子的容貌,可那女子分明就是剛剛鬨過典禮的江夫人——隋佳一。
“怎麼了?”曲挽香追了上來,看著他不解的表情,不由發問。
“剛才看見江夫人…還有那車牌號像是施軍那邊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軍火。”蘇暮涼說著回頭看她,“白老大呢?”
“他去幫忙張伯招呼客人去了,也不知道今兒個刮哪門子風,白老大像是變了個人一樣。”曲挽香不覺回頭看向江家老院,留給蘇暮涼的是另一張不解的臉。
“算了,不管了,什麼事情也沒我的香子重要。”蘇暮涼收起了滿臉的疑惑,捧著她的臉笑了笑,“勇敢的香子,你打敗了惡魔,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慶祝!”
曲挽香也笑著,將他的手輕輕拿起緊緊的握在手中,“嗯!我們先去醫院辦手續吧,還有些東西要拿,方才出的太匆忙,都沒有跟肖雅打招呼,今天正好她值夜。”
蘇暮涼點了點頭,兩人找了黃包車,向醫院行進。
晚上的醫院除了特殊的急診和例行檢查基本上沒什麼事情,高院長也去了婚禮現場,肖雅一個人實在是無聊。
拿著鋼筆在手中轉著,一邊想象著那個她誤以為名字叫做江帥的男人,他是那般的美好,又那麼的遙遠。
不知道是因為距離而覺得美好,還是因為太美好,才認識到了距離。
肖雅隱隱的有些失落,不禁想起他們婚禮可能出現的盛況,她說過江夫人是屬虎的,有沒有去大鬨一場呢,還是大鬨一場的好,這樣才能了自己心頭的嫉妒。
轉念又覺得自己太壞了,其實風細細也不是那麼的令人討厭,最起碼她生得好看,梨渦淺淺顛倒眾生,萬千男人爭相討好的女人,卻這樣甘心嫁與他做二房,想來也是愛他的吧。
“唉唉~~想什麼呢,肖雅,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自此之後不要在想這些太遙遠的東西了!”
肖雅搖搖頭,無力的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將方才還幻化在腦海裡的情景一一粉碎。
“肖護士,你乾什麼呢?”
這麼些天在醫院的日子,曲挽香跟這位可愛的護士已經很熟了,推開辦公室的門進來,肖雅還沒看見二人,不禁想逗她一逗。
“沒…沒什麼。”肖雅低下頭,忽然又迅速的抬起,“江帥的婚禮順利不?”
“嗯,很順利,兩人已經共度去了。”
“哦。”
肖雅有些失落,淡淡的哦了一聲,複又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怎麼又來醫院了,酒席散了?”
“我們倆就沒參加酒席,一心想著早早和這醫院劃清關係,我們是來辦手續出院的。”
曲挽香笑笑,看了看蘇暮涼,難掩心中的喜悅。
“倒也是,這些日子在這裡,你受苦了,不用辦什麼手續,你們是高院長的綠燈客人,病痛好了隨時可以出院。”肖雅回之一笑,“曲小姐,恭喜你哦!”
江家老院,還是三年前的婚房,還是那張同眠共枕了多年的大床,細細暗自高興著,像是曆史重演了般。
隻是上次的洞房花燭,她是獨自一人坐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這次卻是在他的懷裡,和他親昵著共同步入,大概這就是成功之處,也說明這些年的心血終於不用白費了。
於是她笑著,宛如一朵盛開的花。
“這麼開心?”
江寒水也笑著將她放在床上,換上了喜慶的紅色床單,房間布置也是同樣的喜慶,一不小心就讓人覺得那是真正的幸福,是彼此最後的歸屬。
“終於嫁給你了,怎麼會不開心,要多開心就多開心!”她伸展雙臂輕輕環住她的脖頸,笑靨如花。
江寒水卻有片刻的靜止,轉瞬還是笑了笑,俯身輕輕在她的額頭印上一吻。
“細細,等等。”他自腰間取出鋼槍,“彆在身上不舒服。”他笑著,順手將槍丟到一邊,那是風細細觸手可及的地方。
不是不忐忑的,她笑的瞬間,他又想起了芙蓉,她也是這般笑著,像是期待著他的靠近,她卻舉起鋼槍對準他的胸膛。
高盛安說了,芙蓉可能沒死,風細細可能就是芙蓉。
果然是曆史重演,連笑容都變得那般相似,江寒水想著,再冒一次險,就將槍放在她的手邊,看看她會不會再次拿槍對上他的致命點。
如果會,那麼她便真的是芙蓉,死在她的槍下也算是了了自己一樁心事,舊夢纏身的滋味著實難受。
如果沒有,她便不是芙蓉,他就可以相信在這個世間還有一個像她的女人恰好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他不會拿她當替身,卻願意將自己欠下芙蓉的溫柔儘數給她!
隻是因為錯過了一次愛情,絕不能錯過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