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佳一便由兩人帶到更黑暗的地方,那裡已經停了好多貨車,看來他們是準備在今夜就將軍火秘密轉移。
她捏了一把汗,尼克不是中國人,這跟來的部隊卻都是中國人,顯然是有人勾結蠻夷想要對中國不利。
突然有些恨自己,恨自己這麼自甘墮落,早在倫敦就不該接觸這樣的人,或者自己應該勇敢一點,回國之前就將這些事情斷的乾乾淨淨。
可是已經晚了。
手腳都被綁住,連嘴巴也被塞上。
方才還是被愛撫的女人,卻落魄成這個樣子。
她笑了笑,很是自嘲。
閉上眼睛想著,江寒水在乾什麼呢?
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說,洞房花燭,是不是今夜都不會知道將會發生多麼大的事,他若是見到自己這個樣子,是不是得大發雷霆,是不是會向對待多年前的江夫人那樣。惡言相傷然後讓她萬劫不複?
如果真的這樣,倒也算安慰了,多少說明自己嫁的這個男人還是在乎自己的。
“列車即將停靠!全體注意,準備行動!”
一聲令下,全軍都警惕了起來,汽車之上瞬間隻剩了隋佳一一人。
她扭頭四處看著,突然發現不遠處立著一麵鏡子,突然有些開心,大概這是唯一的希望了,就算阻止不了這件事情的發生,總不能落在他們手中,以免成了他們的籌碼。
即使威脅不到江寒水,也還有哥哥,她會成為哥哥的軟肋。
隋佳一移動著,慢慢接近那麵鏡子,一點一點用腳尖勾著,慢慢往自己身邊拉。
費了好大的勁,總算讓鏡子離自己進了一些,她挺直了身子,猛地用力,鏡子總算落在自己的手邊。
被綁著的雙手動起來也很不方便,她慢慢的用雙手夾起鏡子向身後的車身摔去,一聲清脆,鏡子碎成了幾片,手上也冒出血來,忍著痛,她重新撿起一片玻璃,四下都用不上勁,隻好放在嘴裡用牙齒咬著,這才將雙手舉起,中間的繩子得以在玻璃上摩擦。
許久,隨著動作,嘴角也開始滲出鮮血,終於斷了!
與此同時她聽到列車停下時的一聲長鳴,迅速的解開自己腳上的繩子。
此地不宜久留,很快便會有人搬了軍火回來,如是想著她慢慢移向車廂尾部,鼓足力氣跳了下去!
突然開始慶幸這是晚上,她在地上滾著,爬著,良久,覺得已經有一段距離了,才站起身來,黑暗中找不到方向,她卻開始狂奔,不管何處,隻要遠離那個人,遠離這些人就好。
她會把消息帶給哥哥,帶給江寒水,她要阻止不好的事情發生。
這便是信念,儘管嘴角很疼,手很疼,都忍了。
“蘇少在不在醫院!?”
肖雅正瞌睡著,電話鈴聲響起,她昏昏欲睡的接起電話,卻是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電話,瞬間有些憤怒。
“世上姓蘇的多了,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她反問。
“蘇暮涼!快讓蘇暮涼接電話!十萬火急!”
少少清醒了些才聽得出來,對方的語氣真的十分著急,她揉了揉眼睛胡亂的答應著,“哦,哦,你稍等,我馬上去叫他!”
將電話放在一旁,她快速的向曲挽香的病房走去,兩人大概是溫存了良久,還在病房裡待著,東西是已經收拾好的模樣,她沒有敲門徑直衝了進去。
曲挽香輕輕推開擁著自己的蘇暮涼,看著一片慌亂的肖雅。
“肖護士怎麼了?”
“快!快電話,找你的!急”
她跑的上氣不接下氣,顧不上說名字,拍了下蘇暮涼的肩膀,低頭喘著大氣。
蘇暮涼和曲挽香對視了一眼,心裡大抵都有了猜測,迅速向辦公室跑去。
“喂?”
“涼子,速來茶社,軍火可能出事了!”
“軍火出事了?江寒水知道嗎?”蘇暮涼心下一陣,今日是江寒水和姐姐的婚禮,軍火的事情白老大本想著婚禮過後再告訴他們,也算是個驚喜,誰料想這個節骨眼缺卻出了事。
“還不知道,江公館和老院的電話都無人接聽,想必大家都醉了,早知道我就該在江家老院住一宿的!”
蘇暮涼第一次聽見白老大用後悔的語氣說話,他沒有再問什麼,嚴重程度內心大概有了了解。
“我馬上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