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理由,種族間的戰爭不該在他們之間展開。
他們相互之間又不是生來帶仇的,人族的死敵是巫妖一族,光明的死敵則是暗夜。
反正他們四個平時也沒少掐架,這一次隻不過是連穩重的老大都加入了,破壞力稍微大了那麼一點而已。
與平時有什麼區彆嗎?
沒有。
斯萊特唇邊浮出了一抹微笑,在淺藍色光束的照耀之下,完好無損地欣賞了一場全大陸最好的驚險刺激奇幻4d大片——現場版的。
當然,他並沒有忘記施展一個簡單的安靜咒語,省的吵醒了鄰居們造成大片被迫中止。
“司徒啊,今天就到這裡吧。”
“啊?這麼早。”司徒天看了看表,這才過了沒到兩個小時,雖說是第一天來賭場裡報道,可是……
“沒事兒,我們第一天報道的時候都會早走,你這不算特例。”前台領班說完,默默地給自己擦了一把汗。
他決定忘掉大少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我今天不在,讓司徒天早點回去帶孩子。
咳,高層領導的事兒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可以八卦的。
不過沒想到大少的品位……還挺獨特。
領班偷偷瞄了一眼司徒天,聽說這位已經被安排到大少最喜歡的一個彆墅裡了,倆人生了五六個孩子。
這位司徒先生還真是好生養啊。
一聽自己不是特例,司徒天臉色好了不少,心也有了鬆動。
他有點擔心孩子們,如果可以,他希望能和孩子們睡在一個房間裡,哪怕彆墅很大,卻不如他們住在破舊平房裡快樂。
他有些心不在焉的朝新家走,腳步卻飛快。
新家,大彆墅坐落於一個黃金高檔彆墅中心,周圍很空曠,因為有錢人們買下這裡蓋房子的同時順便也建造了不少草地噴泉遊泳池等供他們休閒消遣娛樂的地方,每一家的院子都有點像,司徒天走了兩次還總找錯自家的位置。
但是……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了一片拆遷工地?
好像去上班前還沒有呢。
司徒天有些奇怪的撓了撓頭,大晚上的拆遷也不怕被投訴,還是說有錢人們都趁著夜色跑出去鬼混把妹了?
估計可能性很大。
他在這附近轉了足有三四圈卻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的新家門,司徒天終於開始慌了,他咬著嘴唇開始翻起褲兜裡揣著的房子具體地址和精致的門鑰匙。
結果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找不到那棟房子了,它似乎消失了?
這不可能……
最終,司徒天憑借著自己出色的眼力,在廢墟的附近找到了自家的小五。
蜷縮在土堆裡,滿身臟兮兮頭發很亂的小五,抱著他心愛的花盆和裝種子的小盒,一個人默默抽泣。
“斯萊特!”
司徒天抱著他,目光順著斯萊特“驚悚”的目光望去,借著淩晨才剛剛冒頭的太陽光,他看清楚了夾在廢墟中的幾個人影。
不,也許可以稱之為半人半獸。
仿佛半身不遂似的老大一半身子是石頭,而一半身子完全光裸,確定是人的皮膚,老二四爪抱著空空的紅酒瓶。
注意,是爪。
若不是那個招牌小眼鏡,司徒天簡直認不出這個帶著壞壞笑容的男孩兒是他家喜歡看書鑽研的老二熊茂!
老大長出了狼耳朵和狼尾巴,趴在一隻肥肥黑黑的什麼東西身上,而這個黝黑肥肥的生物司徒天完全沒見過。
但是——它的手裡緊緊的抓著一本黃曆!
司徒天徹底傻了,他忘記了自己還抱著老五,忘記了言語,忘記了一切反應。
爸爸很僵硬,腦中卻本能地快速運轉。
這是他來到陌生大陸後唯一養成的好習慣,遇到事兒可以震驚,可以受打擊,卻不能不去思考。
因為沒有任何人可以告訴你該怎麼辦。
通過他對這個大陸的了解,以及天腦中零星記憶的結合,初步可以推斷出這些——
這些孩子,都不是人。
他們是不同的種族。
無論他們是不是天的孩子,都對我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