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番外係列一_贈你暖光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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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番外係列一(1 / 2)

贈你暖光!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也許是亙古不變的道理。倒也不是說這樣的地方就一定都出壞人,隻是因為山高皇帝遠,遠離家鄉投資的生意人又沒有像在自己的地盤上那樣有龐大的後盾,他們便很容易起事。鐵礦的時候還好,也就是有那麼些人徒步到荒郊也要撿些鐵礦石,積少成多的慢慢賣錢。也有些人是勾結裡麵采礦的工人,一筐多少錢的掙外快。這些事不好抓,因為你很難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

雖然合夥人之一對這一帶十分熟悉,但大家都知道,不管找怎樣一個監工,都不可能杜絕這種事情的發生。特彆是鐵礦變成鐵金礦後,這種情況就更加壯觀了。邵乾看著眼前拉著橫幅堵在卡車必經之路的山民,實在是有些無語。

因為地方偏僻,有時候吃的喝的供給不上,也會到不遠的村子裡去買些吃的。一根黃瓜賣10塊錢他也都認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他們靠著鐵礦,吃不了鐵礦當然就要吃開礦的人。邵乾叉著腰站在大卡車上,看著在路上靜坐的人群,深覺無奈。這裡麵不乏工地上工人的家屬,那你又能怎麼樣呢?

他們的理由很充分——你們這樣開我們的礦,且不說其他,每天對我們的村子造成很大汙染;你們挖的是祖宗留給我們的東西;你們每天從我們村口過,壓壞了路;你們采礦的噪音嚇壞的牲口,擾亂老人睡覺……

邵乾一人發了五百塊把人打發過去之後,有些無力地招呼還在罵罵咧咧的卡車司機上車。開礦這事兒,其實一開始他就魯莽了。並不是有錢就可以開礦,也並不是有礦就一定能掙錢,有錢有礦,也不一定能順順利利的走下去。如果附近的村民不時的來這麼一場,損失的不是小數目。可誤工費和扔出去的錢比起來,更是……

中午吃飯的時候,出去采買的人回來說“附近村子上開始收小車過路費了。”

說白了,就是隻收他們礦上進入車輛的過路費。邵乾問何東“要不和當地負責人談談?”

“還不如雇一幫人去談。”何東低著頭吃碗裡的水煮白菜,“你找誰不得花錢?錢滾錢,惡性循環。”

“有沒有想過把礦轉手?”

何東抬抬眼皮看過去,“你舍得?”

邵乾沒吱聲。人總是這樣,看到更大的利益時,很難說放棄就放棄。哪怕是明知道前麵會麵對的是什麼。

日子這般亂糟糟的過下去,每天有各種看上去雞毛蒜皮,不管的話又會發展成驚天動地大事記的閒事要去管。邵乾在焦頭爛額中尋找片刻的安寧,何東便在他那片刻安寧的時候出現,隨便聊聊人生。

何東經常問的一個問題是,“邵乾,你以後準備怎麼過?”

邵乾每次的回答都一樣,“回去,繼續打理我的小公司。這趟出來知道一個道理,知足是福。”

邵乾說這話一點也不假,他算是從這裡先是激動後來是無奈的行程中知道了什麼樣的生活才是圓滿的。錢不會有掙夠的時候,但時間卻是可以在消無聲息間溜走的。如今不覺得就已經分開一年了,大過年的時候都忙得沒有回去。雖然還是固定一周幾通電話,平且莫桐依舊的熱情,可邵乾心裡沒譜。

大都市不像是他地處偏僻的地方,大都市有太多的誘惑。莫桐幫著他跑公司的事情,有時候向他彙報處理的事情,邵乾就能從語氣裡聽出那份曆煉出來的沉穩。這邊錢倒是掙了,萬一回去人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辦公室倒是越來越像樣了,還裝了空調。何東雙腳放在桌子上,靠在椅子上喝小酒,吃今天采買的人剛帶回來的雞爪和雞脖子。又是那麼一句“邵乾,等咱們忙完這邊兒,再找個地兒去闖闖?”

“我得回去了。”邵乾頭也不抬翻手裡的文件,“你爸媽就不著急?你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麼原因。要是我爸能接受我帶個男人回去……好吧,根本就不可能。”

“要是他接受你這毛病,你就找人安定了?彆找理由,你就是沒心思安定。”

“你呢?”何東扭頭看他,“你也三十多的人了吧,你哥就不急?”

“咱們不一樣。”

何東哼笑,“有什麼不一樣。你和莫桐是那種關係吧,有什麼好瞞的?我又不是瞎子。”

邵乾想了下並沒有否認,“不管男人女人,總要安定下來。”

何東斜著眼看他,似乎很隨意地說“我倒是想找個人安定呢。怎麼樣,要不咱倆試試?”

邵乾笑,“不當兄弟了?不當兄弟可就當仇人了。”

“嗨!”何東撥棱頭發,“至於嗎?”

邵乾心說,彆說我沒那心,若是有了,回頭莫桐敢捅了我。想想又覺得可笑,不僅何東這玩笑,莫桐那邊也不會真拿著刀捅了他。可是想想,若真分開了,比被刀捅還要難受痛苦呢。有時候覺得,習慣還真挺可怕的,就那麼習慣了在一起,就再也分不開了。手心手背的關心,分開了,那就是割掌之痛。

何東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邵乾能接受自己,他也沒想過自己會有說出去的那一天。不知道是不是明知道說出去的結果就會像今天一樣,可一旦得到答案,還是難受的很。剩下的時間何東就是在沉默中度過的,喝的多了,大腦就有點放空。

他覺得胸口特彆的悶,總想吼出來釋放一下。可他知道自己不能,對麵坐著的那個人,哪有那麼耀眼?偏偏他就惦記了這麼多年。也不能算是非他不可,可總會在覺得有點可能的時候做些什麼,明明想靠近,明明沒可能。

何東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住處的,也就是和邵乾一牆之隔,之前倆人很多個夜晚都是在一間房打撲克牌閒聊打發時間。這給了他一種錯覺,似乎隻要是沒有莫桐的地方,他們兩個就還是當初讀初中時候的他們。

頭疼欲裂,爬起床收拾好出門的時候,發現隔壁已經鎖門出去了。應該是去了礦上。何東對於昨晚的事情完全斷片兒,蹲在門口麵朝前麵一片黃沙,目光放鬆。在感情上,他就是沒種啊!

事實上,昨晚也並不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酒精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暫且忘記煩惱。酒精又是個惱人的東西,會讓人做出清醒時根本不會做的事情。昨晚何東那些壓抑在心底的時候,還是在後來一口接一口的酒後都吐了出來。

他猛地跳起來紅著臉問邵乾,“為啥咱倆不行!”

在邵乾愣怔的時間又衝過去鉗住他的肩膀吼“咱倆不行,你和莫桐為什麼就行!那個混蛋!”

何東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你壓地下,操你,狠狠操你!做夢都想!我他媽的不敢!我竟然不敢!”

何東說“當初真應該睡了莫桐那小子!”

何東還說“能不能明白的告我,到底為什麼不行?咱們試試吧,試試……”

邵乾戴著安全帽看著礦工進進出出,忽然有種感覺——倆人的合作估計快到頭了。正中午的太陽越來越烈,邵乾背著手往回走。他覺得村民可能還得來劫道,他覺得想要收購這眼礦井的那個人可能還得帶著小跟班過來。不過直到天黑下來,兩件事也多沒有發生。

因為趕工,礦工是兩班倒的,夜裡鉤機和推車的聲音,確實轟隆隆的傳很遠。邵乾早早就回了自己房間,晚飯碰見何東的時候隨便問了兩句,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何東宿醉頭疼一直沒緩過來,一動彈就像是碗裡的豆腐腦,亂晃蕩。無奈中,捂著腦袋又回去補覺。

邵乾是被一聲震天雷驚醒的,也就是坐起來癔症了片刻的功夫,外麵就一陣暴雨匝地的響聲。邵乾急忙穿好衣服,披上雨披去隔壁把何東喊起來,倆人打著手電往礦井走的片刻功夫,腳下已經積聚了不少雨水。

傾盆大雨,這是邵乾所能想起來的唯一一個直白而又貼切的詞語。礦井離住的地方不算遠也不算近,也就是他們趕過去的功夫,已經有人一路跑過來,邊跑邊喊“礦洞進水啦!停電啦,快點發電抽水!有人在裡麵!”

天氣沒有按照天氣預報走,事故也從來不會提前告知當事人它要來。這場暴雨就像是和其他一切事故商量好了似的,猛地都衝了過來。大雨衝垮了礦洞半道的支架砸斷了電線,工地停電了。發電機竟然沒有加柴油,派人衝回去取的來回又浪費了十幾分鐘。等電發起來帶動抽水機,已經是半個小時過去了。

邵乾焦急地站在雨裡等著,也隻能乾等著。已經有人去附近村上找人幫忙了,邵乾也第一時間向當地派出所報了警。好在礦洞進口是斜向下,中間一段又漸漸往上走了。如果裡麵的人在發現無法出來時第一時間往裡衝,站在新挖開的高點,應該可以堅持一段時間。外麵的雨沒有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抽水機已經從一台增加到三台,所有一切能用上的工具全都用上了。邵乾甚至開始想能不能從另一邊鑽洞進去,當然,隻能是想想而已。

有些時候總是天不隨人意。雨不但沒停,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趨勢。三台抽水機加上附近村子裡開過來的拖拉機一起工作,竟然也沒有看到水麵明顯下降。天蒙蒙亮的時候大家都清楚,估計是真的要出事了。

且不說其他的,礦洞裡這般泡著,就很容易出現塌方之類的事故。第二天雨終於小了些,水麵也在機器的堅持工作下開始緩慢下降。就在邵乾攥著手電筒準備和幾個人下礦看看情況的時候,一聲悶響驚得礦洞外的人都停了手上的動作。聲音沉悶,是從礦洞裡麵傳出來的,在人們沒有給出反應之前,地麵又微微顫動了一次,想必是裡麵的又一次塌陷。

一直等在礦外的礦工家屬開始嚎啕大哭,有人開始衝上來拽住邵乾和何東扭打。邵乾被婦人抓了兩把,知道安撫無用,叫道“閉上嘴巴,人還沒死呢!”

邵乾推開愣住的婦人,從礦工手裡奪了一把鍬站在礦洞口,高聲道“這種事情誰也不願意看到,誰也不會料到會發生,我們儘力!我們會儘力!”

邵乾帶著幾個礦工進去的時候何東攔了一下,見他眼神堅決,暗自歎了口氣又鬆開了手。

進去了才發現裡麵情況一點也不容樂觀。低窪的地方依舊有到胸口的積水,塌方的地方在低窪處,和裡麵。邵乾擔心是不是最裡麵塌掉了,因為覺得裡麵那塊土石比較結實,越靠裡支撐相對做的越薄弱。

邵乾扭頭看了眼外麵站著的來自各個單位、村落的人和礦工及家屬們,義無反顧地鑽了進去。當地派出所的警力在邵乾帶著人進去後才過來,他們的方法還是排水,在水下去的地方慢慢做支撐,一點點打通裡麵塌方的地方。

何東是在邵乾進去半個小時後回的辦公室,他也有的要忙。裡麵的人不全死也得死一兩個,他得鋪路。這算是重大事故了,得把當地領導層的人擺平了。莫桐的電話就是這時候打進來的,何東心煩意亂,接了電話就吼“喂!有話快說!”

莫桐愣了一下問“邵乾呢?”

他半夜睡不著,總覺得胸口悶的慌。醒來的時候聽到外麵打雷,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打了這個電話。

何東深吸了口氣,“礦洞裡呢,塌方了。”

“他出事了!?”

“快出事了。”何東笑了一聲,“彆人埋進去,他硬著頭皮帶人鑽進去救人。”

莫桐沒有再說什麼,準備掛電話的時候何東說“喂,有時候我真嫉妒你。你說,他這次會不會被埋進去?”

“不會。”莫桐回答的斬釘截鐵,“其實你也不用嫉妒我,你有自己的幸福,不過被你弄丟了。”

何東拿著滴滴響的話筒愣了片刻,搖搖頭取包出了門。

礦洞裡和邵乾想的差不多,坍塌的地方在斜向下的那段路上,值得慶幸的是沒有全部把路堵上,但是因為坍塌的地方是最低窪處的外麵,就阻斷了抽水機排水。邵乾帶了三個人,努力從那段碎石裡找到進去的路。因為害怕再引起坍塌,機器是不敢進去的。派出所派過來的有經驗的人,曾經做過礦井的工作,卻也不敢爆破在加速道路清理。誰知道震動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呢?

反而是那些之前做慣了“搶”錢偷礦石的村人幫上了忙,他們一人連著一人排成了人力長城,從礦洞裡把大石頭一塊一快的往外運。

莫桐趕到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邵乾還在礦洞裡,之前站在裡麵運石頭的人說,他們在清晨的時候挖了個洞鑽進去了,說是裡麵的水到脖子,能遊過去。後來他就帶著兩個人遊過去了,直到現在還沒有什麼新進展。

說是要和他們站在一起的領導們,已經在何東的勸解下一起回去了。剩下的警員和村民礦工們已經清理了最外麵一處的坍塌,正在加固礦洞。裡麵的水也還在往外抽,有警員從礦洞裡出來,說是把通氣的管子已經送到能送到的位置去了。裡麵還有一處坍塌,邵乾疑似是和兩個人從上麵爬過去的。

邵乾是天黑透之後,從已經重新架起礦燈的礦洞裡出來的。滿頭滿臉都是泥巴,若不是身材還是那麼高挑,莫桐怕自己根本就認不出他來。很幸運的,他並沒有出事。很不幸的,他們在裡麵找了很久,最裡麵的那處塌方挖了很久,也沒能挖通了進去。他很焦灼,想著裡麵的人也許比他更焦灼,在稀薄的空氣下等著他們救援,可他們什麼也做不了,隻能那麼等著。他想著裡麵的人可能被壓在石縫裡,險些就要堅持不住了,就等著救援。可是,什麼都做不了啊。

莫桐什麼都沒說,用濕毛巾給他抹了把臉遞了一碗水過去,邵乾搖搖頭,直接坐在了地上。

礦洞裡所有的坍塌全部清理掉,已經是兩天後了。最裡麵施工的四個人沒有往裡麵的高地跑,而是被埋在中間靠後的位置。想來他們發現礦洞灌水的時候比彆人晚,試圖著從低窪出過去。人們猜想,應該是水勢太猛沒有過去又返回去,在往裡麵尋找高地的時候發生了坍塌。

何東很快就把當時的派出所和政府人員擺平了,事故沒上報,就當是發生了一件稀鬆平常的小事。附近喜歡鬨事的村民反而安靜了,好久都沒有人再上來滋事。死者有三個都不是本地人,外地獨自過來打工的。工錢都沒領,人沒了。

一個本地人是何東去處理的,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給了多少錢,那家人竟然也沒吵沒鬨。過來領屍體的那天來了一個老人,背佝僂著,背著一個大的竹筐,身旁跟著一個穿得臟兮兮的女娃娃,走路還有些踉蹌。老人把屍體拖到竹筐裡,拄著棍子勉強站起來的時候,她正吮著自己的一根手指頭瞪著大眼睛看一旁幫忙卻被拒絕的邵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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