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回_海捕文書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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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1 / 1)

海捕文書!

春衫薄陌上年少,踏花節鬥豔爭妍

飛天聽聞此言點頭笑道“既然如此,往後老爺屋裡的針線,咱們兩人一起做吧。”巫氏女聞言點了點頭,複又重新福了一福見禮道“姊姊在上,請受妹子一拜。”

飛天見狀連忙還了半禮,那巫氏女見了,十分熱絡上前攜了他的手笑道“奴閨名叫做巫俏,姊姊叫我俏兒就行了。”飛天聞言點頭道“我名喚飛天,妹子如何呼喚全憑便宜,叫什麼都行。”

巫俏聞言點頭道“那我就喚你飛天姊姊吧。”姊妹兩個商議定了,因來在前院書房之中對那金喬覺講了,金喬覺雖然覺得留下巫俏不妥,隻是既然姒飛天堅持己見,自己也不好多說,況且巫俏畢竟是故人之女,留她在身邊照顧倒也是分內之事,因隻得點頭答應了姊妹兩人的安排,飛天遂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妥當了,搬到金喬覺書房外間,將內院的內外套間讓出來給巫俏居住。

卻說這位巫家小姐自從來在金家之內,平日裡倒也是個安分守己,隨時守分的年輕女子,隻是她久在風塵,難免沾染一些神女習氣,況且原本就是雙十年華的如花少女,如今跳出火坑之外,又與金喬覺這樣俊美的男子同在一片屋簷下,心中難免生出一些春意。

隻是巫俏雖然心中傾慕芳心暗許,卻是一來自知身份不能般配,二來感念這位姒家姊姊對待自己親如姐妹,如今這金喬覺雖然應名是他家老爺,實則兩人相敬如賓,旁人看去,卻與一對正頭夫妻也不相上下,因心中十分豔羨,並不敢稍有舉止,隻在心中暗暗埋怨自己命薄而已。

展眼之間冬去春來,家中紛紛更換春妝,飛天因將早間手縫的兩間長衫熨帖整齊了,送到金喬覺房內教他上身試試,金喬覺見了飛天這樣的手藝心意,自然心中喜不自勝,連忙答應著進了內間換下冬衣來,打起簾子往外走時,飛天定睛觀瞧,卻見金喬覺換下冬裝穿了春衫,配上他這等容貌人品,真當得起陌上少年風流之句。

飛天一麵冷眼旁觀這位師兄,一麵心下又替他不值起來,因想著他這般品貌,若要廝配什麼樣的青春閨秀使不得?卻總將心思浪費在自己這樣一個心如死灰的人身上,卻是前世冤孽也未可知。

正想著,忽聽得外間巫俏的聲音嬌嬌怯怯道“飛天姊姊,我收拾了咱們穿用的春衫,姊姊與我一同房中換了罷。”飛天聞言,因口中應道“就來。”一麵少不得來在金喬覺跟前,伸手幫他扯了扯前襟,歸置歸置衣裳的折痕處。

金喬覺見飛天這樣服侍自己,因心中泛起柔情蜜意,又見巫俏在外間不敢進來,遂大著膽子伸手握住了飛天的皓腕捏了兩把,飛天見了因臉上一紅,一奪手甩開了,口中低聲含嗔道“老爺怎麼這樣不規矩。”

金喬覺見了心上人桃腮緋紅頰帶瑰意的模樣,因越發有些顧不得了,上前一把攀扯住了他的玉臂低聲笑道“等一會兒換了春衫,也過來給我瞧瞧吧。”飛天見他近日仗著自己對他稍有和顏悅色,因心中又在心猿意馬起來,卻是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因應,又怕他瞧出自己的身份,膂力上原不敢十分抗拒的,隻得假作嬌弱之意掙紮起來。

兩人正在撕扯之際,忽見那巫俏伸手打起簾子來笑道“姊姊這樣磨蹭……”見他兩人兀自攀扯,因臉上一紅彆過一邊低聲道“妹子不知老爺今兒沒上衙門的……”

金喬覺見兩人之事給旁人撞破,況且又是自家的世姐妹,因臉上微微一紅放了手道“你姊姊幫我試試春衫,耽擱了你們姊妹試妝,娘子也快請自便吧。”

飛天聞言如遇大赦一般,因同著巫俏出離了金喬覺的書房,回在內院之中,巫俏回身掩了房門,因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妹子替姊姊解圍,如何謝我?”飛天聞言臉上一紅道“你在家裡住久了的,這般放肆起來。”

巫俏聞言笑了一回,複又秀眉微蹙愁上眉梢道“姊姊自是端莊品貌,老爺恁般寵愛,你卻總是冰雪其行的,妹子我出身風塵,想來男人家自是敬重愛慕姊姊這樣的節烈人品多些個,妹子我今生想來也是無望了。”

飛天見自己今兒與金喬覺攀扯之事給巫俏撞見了,倒勾動了她心中的塵凡,又見她來家這一段日子對金喬覺並無越禮之處,反而處處回避,著實心中不知她有何打算,因試探著道“巫家妹妹剛過雙十年華,何必這般自怨自艾,隻是不知你日後有何打算,若能說出來,大家參詳一個對策倒也使得,到底是願意守在金家,或是出去另行聘嫁,若是來日想要出去,此事隻怕還需趁早綢繆方為上策。”

原來那巫俏當日投靠金門之際,原不曾想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因想著左右自己還有婚書在手,來在金家總不至於不能相認,隱瞞神女生涯之事,原也不是惡意,不過是想著若說了,金家哥哥必然心中嫌棄,自己也謀不得正妻位份,少不得就是偏房姨太太罷了,若真是如此,倒與神女生涯原也無甚差異,如今跳出火坑之外,如何再入地獄?若是金家當真收留自己完納婚姻,少不得婚後一心一意與這金家哥哥過起日子來,自己勤勉操持家務,為他多生幾房子嗣,也算是將功折罪罷了。

誰知此番冒然撞了來,卻不想那金喬覺已經有了一房愛妾,雖說連個侍妾的名份也不成掙上,卻在府中當真如同正房奶奶一般,不但金喬覺十分看重愛慕,就連家中門房馬夫,乃至金喬覺的幾位密友,無不將這姒飛天看作是當家奶奶一般,看來自己此番算是投人不著,隻是重入神女生涯又當真非她所願,思前想後,也隻有外頭聘嫁方為良策了。

如今聽聞飛天有此一問,正中自己下懷,因意欲對這位姊姊表明心跡,誰知話到嘴邊,倒先把臉緋紅了,低頭撫弄了幾下衣帶,卻也不敢言語。

飛天見狀,心中略猜出了幾分,因當下並不置可否,點頭笑道“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好勉強的,如今倒有另外家中一件大事要與妹子商量。”

巫俏尚未說完自己心中綢繆之事,卻聽得飛天岔開話頭,因心中不解其意,隻得遲疑問道“不知姊姊有什麼大事,隻是姊姊家裡的事,我這個外頭來的妹子如何相與呢,自然還是要與老爺商議方為妥當呀。”

飛天聞言搖頭笑道“這樣的事情不是他們爺們兒理會的,原是前兒我在東村之中有個義結金蘭的姊妹來瞧我時說起的。”巫俏聞言細想了一回,心中便知應是那鎮上開鐵匠鋪子的戰天刃的渾家,水氏娘子來過一回,如今飛天說起,應該就是這位娘子了。

因點頭道“怪不得前兒見了那位水氏姊姊前來探望姊姊時,你們姊妹說得那樣親熱,原來是義結金蘭的乾姐妹。”飛天點頭道“正是呢,當日我到這裡來時,也是全憑這位姊姊做主的,隻是那日她來瞧我,你原沒到此處幾天,臉軟怕見生人,我才未曾教你們姊妹兩人盤桓一回。

前兒聽她說起,這幾日就要到踏花節了,本朝風俗雖然嚴謹慎重,隻是每年三月三踏花節時,閨門女子皆可拋頭露麵陌上田野之間肆意悠遊,倘或遇見心儀的男子,也可以詩詞唱和,琴挑聯吟,相約百年秦晉,父母官家卻是乾涉不得的。

前兒我這位水氏姊姊便是與我說起此事,她家中小官人與我孩兒誌新也是換帖弟兄,這幾天正鬨著意欲踏花遊春,誰知我那姊夫鋪子裡活計繁忙不得空,她因想著與我家結伴而行方才便宜,不然一個成婚的婦人單獨帶了孩兒出去,隻怕招惹是非。

如今妹子既然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為什麼不趁著此時與我們出去走走,倘或偶遇青年才俊,烏衣子弟,豈不也成就了一樁好姻緣麼?”

那巫俏聽聞飛天這一篇好言相勸,心中卻是有些活動起來,況且她剛剛投身到了金家,許多親眷朋友都不大認得,如今借著這樣的機會,倒也可以交際應酬一番,若是暫且還不能聘嫁出去,日後在金家時,有了往來親友賓朋,倒也不至於總要回避一番的。

想到此處,因臉上一紅,點了點頭低聲道“妹子全憑姊姊裁處就是了。”飛天見她如此說,心中知道這是肯了,因含笑點頭道“過幾天就是踏花節,既然說定了,我明兒教誌新去學裡給我家世侄帶個話,咱們一家連同我那水氏姊姊家裡同去,你方才說要換了春衫,既然定下了去踏花節,不如招出幾件鮮亮衣裳穿了,到時方能豔壓群芳,也是新春一年去祟招吉的勾當。”

作者有話要說存稿已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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