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陛下!
六月初十,武林大會正式開幕當天。
京城裡陸陸續續來了很多人,街道上的車馬流量也是平日裡的數倍。
“少林主持到了。”
“昆侖掌門到了。”
“武當掌門到了。”
……
門外通傳聲此起彼伏,英雄豪傑的名字層出不窮,龐彎攏了攏衣領,顯得有些緊張。
“姑娘莫慌,這幾日姑娘所下的功夫我們都見過了,絕對能技壓群芳。”負責梳妝的舞伎柔柔一笑,“姑娘既然是盟主選中的人,就要對自己有信心才好。”
龐彎靦腆莞爾,沒有答話。
其實她對自己的舞技還是頗有自信的,唯一怕的是沒有桑嬋跳的好。
正胡思亂想間,房門忽然吱呀一聲被推開,淅淅沙沙的腳步輕緩落於身後。
龐彎自鏡中睹見來人,不自覺抿嘴。
舞伎一聲未吭,極其識相的退下了。
顧溪居端詳著鏡中人,禁不住暗自讚歎一聲。
少女靜靜端坐於桌前,脖頸纖細瑩白,臉蛋粉光瑩潤,一雙杏眸清瑩似水,睫毛如蝶翅般忽扇輕顫,再加上眉心那朵特意挑上的紅梅,整個人如嬌花初綻,有種說不出的嬌媚。
仿佛正等著誰去垂憐似的。
他這樣想著,一隻手忍不住探出將她拉進自己懷裡。
龐彎沒想到今日的顧溪居會這般孟浪,一時有些吃驚,卻還是乖乖伏進他胸膛靠著。
這一靠,便覺顧溪居的心跳較平時快了些。
“你怎麼啦?”她抬起臉,疑惑看他。
酥軟嬌軀在懷,溫熱馨香沁入心脾,顧溪居望著少女迷蒙的水眸,隻覺得喉頭漸漸發緊。
“都梳妝完了麼?”他攬著她,聲音有些暗啞。
龐彎眨眨眼,朝他撅了撅花瓣兒一樣的粉唇“還有這裡的紅脂沒擦。”說罷有些不好意思,轉身想去拿案上的脂盒。
不想卻被人搶先了一步。
“我來。”顧溪居撚起了那小巧脂盒,將她的身子掰轉回來。
不等龐彎出聲拒絕,略顯粗糙的指腹已經沾上了細膩紅脂,沿著她唇瓣慢慢摩挲勾勒。
龐彎又驚又慌,垂下睫毛不敢看他,小臉紅的仿佛喝醉了一般。
顧溪居瞧她這惹人憐愛的模樣,眼神霎的一暗,低頭便含住了她的唇。
龐彎哪想到他會突然吻自己,忍不住輕呼一聲,這一張口便給了顧溪居可趁之機,他的舌頭頓時長驅直入攻城略池起來。
這一吻吻了很久,從開始的溫柔到後麵的狂野,龐彎一直軟弱無力的承受著,直到嘴唇紅腫舌頭發麻,連呼吸都不順暢起來。
察覺到她的異樣,顧溪居終於停止了動作,隻是大手依然將她鎖得緊緊的。
“喘口氣。”他斂著眼,溫柔提醒她。
龐彎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飽滿的胸脯高低起伏,眼眸中波光瀲灩幾乎快要滴出水來。
顧溪居在心裡歎了一聲,俯□又要去啄她的臉。
“盟主,小姐的衣服送來了。”門外不適時的響起了侍女甲冰冷的聲音。
糾纏中的兩人頓時分開,龐彎迅速低頭整理發髻,顧溪居也用手抹掉了唇邊的胭脂。
“進來吧。”他朝門外吩咐一聲,聲音恢複了清明。
侍女甲麵無表情端著托盤進入房內。
“請彎彎小姐換下舞衣。”她朝龐彎弓下腰。
龐彎撈起那件薄如蟬翼的舞衣,頓時愣住了。
“一定要穿這個嗎?”她猶豫的看了顧溪居一眼。
“之前的武林大會,師妹一直是穿這件衣服跳舞。”顧溪居有些詫異,“莫非有何不妥之處?”
龐彎癟嘴,顯得很是為難。
“假如你實在不喜歡,我馬上命人重新去做。”
顧溪居見她不開心,眉頭也跟著蹙起來。
“……算了算了,就這件。”
龐彎舍不得心上人為難,將舞衣攬進懷裡甜甜的笑“反正再做也來不及了。”
顧溪居微微頷首,讚賞她識大體,隨後他朝侍女甲使了個眼色,侍女甲悄然而退,關上了房門。
“等會兒不要緊張。”
他攬住龐彎圓潤的肩膀,挨著她麵頰親了親“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為你處理好的。”
龐彎心裡想著事情,有些魂不守舍,隻是胡亂嗯嗯應兩聲。
“你要相信我。”顧溪居不滿意她的忽略,將她的臉掰過來正對自己。
龐彎瞧他麵帶煩躁的樣子,忍不住噗哧一笑,湊上去親了一口“我最相信你了。”
顧溪居的眼神越發暗沉,俯身按住她欲再往下吻,卻被少女嬌喘連連掙開。
“其實……今天是我生日。”龐彎滿麵酡紅道。
顧溪居一怔。
“等跳完了舞,晚上你陪我去逛夜市,好不好?”她神情期盼望著他,眼中有柔情脈脈流淌。
顧溪居沉默片刻,微笑“好,你想要什麼禮物?”他伸出手指逗弄她睫毛。
“我想看煙花。”龐彎靦腆笑著,說出心中醞釀已久的答案,“我還要你去鐘樓為我撞十六下鐘。”
鐘聲鐘聲,諧音是終生。
當鐘聲響起之時,她會向顧溪居許下百年之約。
“好,都依你。”顧溪居輕聲應著,細細的吻沿臉頰一路滑下,最後堵上龐彎的唇。
兩人如此這般糾纏了半晌,方才依依不舍分開,顧溪居繼續回去接待賓客,留下龐彎在房間裡獨自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