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彎扶額,不知為何,梅崖香的態度竟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我們千山萬水跋涉而來,不過是想見一見宮主,你們何必故意刁難?”她歎口氣,捏緊手中的金鞭。
梅崖香正欲答話,卻見不遠處灰衣侍衛身影晃過,朝她搖了搖頭。
心中大石落了地,原來這小丫頭根本就是個無足輕重的小角色。
於是梅崖香笑盈盈抽出腰間寒劍,一招“白虹貫日”直取少女要害之處。
龐彎見她二話不說直接開打,心下一驚,反手揮開金鞭打掉那劍鋒。
無奈架勢雖在,內力無存,雖堪堪避開了劍刃,胸口衣襟卻被劍氣撕開一個大口子,露出裡麵雪白的內衫。
“你若肯跪下求饒,再高呼三聲宮主萬歲,我便不會為難你。”梅崖香見她幾乎沒有招架之力,禁不住有些意興闌珊——唉,高手就是寂寞,早知道該留下那個黑衣少年多玩半天。
龐彎嘴角輕輕翹起“你就這麼自信一定能打贏我?”
梅崖香哈哈大笑“本座不出五招便能奪你性命!”
龐彎對她的答案很是不屑,輕蔑道“倘若五招之內你殺不了我,該當如何?”
“我便放你歸去!”梅崖香氣惱出口。
一絲精光自龐彎眼中閃過,她按捺住思緒,神情依舊冷凝“好大的口氣,我看就你這模樣,十招內也未必能近我身。”
梅崖香氣極反笑,她怎會不明白這少女是在用激將法?不過她對自己的實力有十成十的信心,所以毫不懼怕對方的小花招。
“倘若十招內我還殺不了你,便親自護送你和你師兄離開,如何?”她笑容猙獰。
龐彎得到了想要的承諾,伸手一揚,金鞭自空中劃出一道璀璨的曲線。
“請賜教。”她往後退一步,微微彎下腰。
天賦異稟這個詞放在龐彎身上,還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耐得打。
梅崖香雖然招招都是必殺,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內力全無的少女竟如此耐得住打,一方麵她速度奇快,好幾次絕殺都被她有驚無險的躲過,另一方麵,就算被劍氣傷的皮開肉綻她也毫不驚慌,隻是全神貫注凝視著自己的舉動,隨時準備迎接下一招。
一晃四招已過,鮮血在少女的衣衫上開出了大朵大朵烏紫的山茶,她全身的骨架都在顫抖,需要竭儘全力才能勉強站定立身。
真是有骨氣,梅崖香心中禁不住對她有了一分欣賞。
“得罪了。”欣賞歸欣賞,她還是舉起劍毫不猶豫朝她刺去——這第五招“鶴翔紫蓋”一出,少女必死無疑,她是不可能放她下山的。
高舉的手腕忽然僵在半空。
“你!”梅崖香難以置信的望一眼少女,再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外關穴上不知於何時多了一枚鮮紅的細針,正以飛快的速度融入她的血肉中。
“我也得罪了。”少女朝她呲牙,血色儘失的臉上露出兩隻淺淺的梨渦。
此時她的笑容仿佛絕境中開出的花苞,倔強又生動。
手臂已然開始麻痹,梅崖香瞪大眼,似乎難以相信自己會有被人暗算的一天。激憤難當之下她舉劍朝前刺去。隻可惜終究晚了一步,隻聽當的一聲,寶劍從手中滑落到地上。
龐彎身子一晃,這才輕輕籲了口氣。
這梅崖香著實厲害,她幾乎以死相搏才換得近身機會,神不知鬼不覺將那火焰神針插入她右臂麻穴——幸好,幸好隻要神針沾了血肉,便不要肖想再j□j了。
“我小看你了。”
梅崖香望著少女蒼白的小臉,微微一笑。
“還請殿主賜教第六招。”
龐彎朝她拱手,同時也是提醒她——第五招已經作廢。
“也罷,你頗有些小聰明,殺了也怪可惜的。”梅崖香歎口氣,似乎是在喃喃自語。
“隻是,你也同樣小看我了。”不等龐彎答話,她忽然上前一步用左手撿起了寶劍。
“十年前宮主曾說過,梅崖香,你劍法雖好,但招式過於淩厲,不準常用。”
她握住寶劍的左手甩了甩,嘴角朝上彎出一個詭異的弧度。
“宮主囑咐我,若有心練劍就必須換手,減掉一半的煞氣——所以這麼多年過去,我幾乎要忘記自己是個左撇子了。”她盈盈一笑,將寶劍高舉過頭頂。
“真可憐,我本不想用這隻手對付你。”涼薄暗啞的女聲響起,仿佛來自地獄。
陰風起舞,空中寒冽的水汽凝結成冰,梅崖香的招式如行雲流水,已是人劍合一的極高境界,龐彎心知大勢已去,拚勁全力朝後撤退。
然而腳程雖快,卻無論如何也趕不上身後呼嘯的劍氣,一陣山崩地裂的旋風刮過,□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此~虐~綿~綿~無~絕~期~期~~期期期期~~~
哈哈,開個玩笑,你們要對我有信心。
下一章,那誰跟那誰就要見麵鳥~~你們現在感想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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