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_下吧下吧我要開花_思兔 

十九(2 / 2)

“我叫鄭開陽。”他認真地回答道。

“我叫李希。”李希突然說到。

“現在算是認識了。”小花輕快地說。

男孩子愣了一下,跑開了。

從那之後,李希更大膽了些,她常多買一份零食或者飲料,走到鄭開陽的教室門口,大聲喊他“鄭開陽!”

然後鄭開陽會不知所措地跑出來。

“這個是給你的。”李希把東西遞給他,也不說彆的,也不等他回答,自自然然地走掉了。

慢慢地,鄭開陽會在李希轉身走掉前鄭重地向她說一句謝謝,還會把他外婆做的烙餅糍粑帶給李希她們吃。

誰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算什麼,隻知道某種不一樣的欣喜油然而生,愈加濃烈。可是,那學期的末尾,鄭開陽突然轉學走了,走得很急,甚至沒來得及向李希打一聲招呼,就從此消失在了她們的世界裡。她們不知道他去了哪,不知道未來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

大家都說鄭開陽喜歡李希,可是唯獨鄭開陽沒有說過,因為沒有得到過證實,所以傳言隻能是傳言,猜測也隻能是猜測,李希無法使自己相信鄭開陽也懷揣著同樣的感情,更何況,如果他真的喜歡自己,又怎麼會一聲不吭地就那麼走掉?

他走後,李希也與平常無異,日子還是同樣地在繼續,她甚至沒有打聽過他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要走。那些怦然心動與平淡交互中生出來的奇特情感體驗,像是被一陣說來就來卻又早有預謀的風,吹到了無儘的遠方。小花喜歡如此般風平浪靜的熱烈感情,卻也為李希感到惋惜。

青春之久遠,找不回的人和逐漸模糊的記憶都是人無可奈何的,到後來的後來,隻有感覺留下了。十三四歲的鄭開陽離開了李希,可李希卻從未離開過鄭開陽。而林軍,小花覺得,他就像是另一個鄭開陽,往昔一彆後,如今江湖再見。

小花心中深深感歎,因而錯過了一大截李希在講著的故事,回過神來時,她正說著“我其實也感覺到了,”她喝了一口酸奶,接著說,“你們知道嗎,上次看完他們演出,下雨,他送我回家的時候,我們兩個坐在出租車上,在聊天,聊到樂隊,聊到我們這一群人,他說,很高興能接受了唐宇的邀請,很高興能認識我。那個時候,我們兩個一下子安靜了,外麵雨下得唰唰的,隻聽得到那個聲音。雖然認識過很多新朋友,但是好像還從沒有人說,‘很高興認識我’。你們懂那種感覺嗎?就是,能夠認識我,讓他很高興,那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李希試圖解釋得更清楚一點,但其實不用,小花和張培培聽懂了。

“可是,”她接著說,“就那麼一次,下了車,我就平複了,我不想再給一個連喜歡我都舍不得說的人任何機會。”

這一次,小花心裡,說惋惜,好像是有的,但是也不惋惜。林軍是一個很好的人,並且貌似是一個很適合李希的人,可是李希無法接受又一個不直言所感之人,那麼一切就又都是不需要惋惜的,這一點,小花和張培培能明白。

三個女孩兒從客廳聊到房間,並排躺在唐宇的大床上,那種熟悉且令她們安心的感覺催得她們昏昏欲睡。

“那你喜歡他嗎?”張培培問李希。

“喜歡。”李希說。

“能相互喜歡,就已經很幸運了。”張培培說。

“那你喜歡誰啊?”李希問張培培。

“我不喜歡誰,沒遇上吧。”張培培想了一下,說。

“那你呢?”李希又問小花,“哦,當我沒問。”她說道。

“你和唐宇是怎麼和好的啊?”李希問。

“我知道。”張培培說,“就唐宇喝多的那天晚上,你不是先走了嗎,你走之後,他醒了,非要去找她,我隻好又大半夜地給他送過去。”

她們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呢?”李希問。

“對啊,然後呢?然後我就走了,”張培培拍了拍小花,“然後呢?”

“然後,我們就和好了。”小花說。

“廢話,問你怎麼和好的。”張培培說。

“他喝多了,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他說,他要和我一起照顧小蘿。”

又是一陣沉默。

“我不在的時候,他是不是生了一場病啊?”小花問。

“嗯,肺炎。”李希說,“醫生說,是因為吸入粉塵,可是我們都覺得,是因為憂慮過度了。那天晚上他突然發高燒,樂隊幾個小子不知道,讓他一個人躺在房間裡睡覺,我和培培去的時候,床單被子都滾燙了,他自己也意識模糊。當時,我手摸著他剛脫下來的衣服,都覺得嚇人,得燒到多少度才會把衣服燙成那樣啊。”

小花聽李希說著,手摸著身下的床單,她閉上眼睛,仿佛能感受到唐宇當時滾燙的體溫。張培培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們兩個,眼淚悄悄地從她眼裡滑出來,打濕了唐宇的枕頭。

最後,小蘿的舞蹈課學費還是免掉了,因為那個舞蹈老師的侄女在張培培這裡補數學,張培培也沒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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