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屯子圍繞小紅魚母子而建,她就是這裡的一切。
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被無條件執行,但是得建立在安全的基礎上,因為這是屯裡人唯一的工作。
好幾個點的人也發現了微妙之處,於是瞬間警惕起來,最少三支狙擊步槍完成鎖定,進入危險警戒狀態。
但有一點比較好,本來懶洋洋睡覺的雷狗子抖了抖快被薅禿的狗毛,晃悠悠的走過來,趴在薑妃暄身體一側,剛好卡住跟小紅魚之間的位置。
“妃暄,你哭了?”
薑妃暄滿眼淚水,但倔強的咬著嘴唇,不讓其落下。
很明顯,她感覺到了。
從小習武的人,天生有著對危險的感知能力。
當朱家的高手分彆走向不同的方位時,她心裡就出現非常不好的感覺,第一時間意識到雷震恐怕要殺自己了。
殺自己的原因一定是父親的事,否則不會到這一步。
“你看燦年都笑話阿姨哭鼻子了。”小紅魚安慰道:“彆傷心了,要不你抱抱燦年?”
不等對方說話,她就把兒子遞過去。
“紅玉——”
背後傳來朱洵則焦灼的聲音,但是已經晚了。
薑妃暄把朱燦年抱在懷裡,確切的說是被小紅魚塞進懷裡的。
此時此刻她整個人愣在原地,完全搞不懂對方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沒有看出來嗎?不應該啊!
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她早就被小紅魚的智慧折服了。
自己都能看出來的東西,對方當然能看出來,卻在這個時候把孩子給自己?
懷裡是奶香的孩子,麵前是笑盈盈的小紅魚,周圍則是緊張到極點的人,不管是朱家的高手還是遠處的狙擊手。
“咿呀……”
朱燦年伸出肉乎乎的小手,輕輕摸著她的臉,咧開長出幾顆小牙的嘴笑的純真無邪。
“幫我抱下孩子,咱們出去走走。”小紅魚輕聲說道。
這一瞬間,薑妃暄強忍著的眼淚潸然而下,怎麼都止不住。
自己說是來這裡照顧小紅魚,其實是來做人質的,希望父親千萬不要把事做的太過分,否則自己第一個死。
現在的局麵顯然是父親做過分了,雷震要殺自己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小紅魚把孩子塞給了自己……這是多大的信任啊?所有的傷心、絕望,全化成感激。
麵對如此的小紅魚,她腦中隻有心悅誠服四個字。
“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不相乾。”
“她們都以為你是埋在我身邊的刀,但我跟燦年爸都不相信,否則不會讓你來的……”
走在屯裡的大路上,小紅魚雙手插兜,柔聲細語的跟對方聊天。
“你不懂雷震,他這個人很多疑,但有的時候又特彆大氣,江湖味十足,待人做事小心翼翼,卻又經常信人不疑。”
“他信你不會對我跟孩子造成傷害,那我當然無條件相信,因為在這一點上,雷震從未看走眼過。”
兩人慢慢往前走,不多會就出了屯子,沿著田邊一路向前。
小紅魚在說,薑妃暄在聽,右手抱著孩子,左手擦眼淚。
曾幾何時,這位也是天之驕女,更是這個世界真正的高手,但這會委屈的跟個小女孩一樣。
年齡比小紅魚大多了,但感覺就是個妹妹,在傾聽姐姐的教誨。
“但雷震要殺人,我沒法製止。”小紅魚輕歎口氣說道:“他尊重我,我也尊重他,我跟他之間愛情會少一點,更多的是親情以及對彼此的了解。”
坦誠無比,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狀態。
小紅魚大概是最了解雷震的,所以很多次都能把對方的心理判斷精準,反之雷震也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小紅魚的。
用了三天時間,破譯出孩媽的文字,徹底了解。
“你不怕我用孩子威脅雷震嗎?”薑妃暄吸了下鼻子說道:“他要殺我,我總得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