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從禮王書房離開,慢悠悠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的步子雖慢,心緒卻難平。
現在的局勢,自然越亂越好。
薑逐那裡,並沒有角逐之心。
無論誰坐上那個位置,都不如有納蘭家血脈的人坐上去可靠。
納蘭家的汙名,還是要新皇帝替納蘭家除去。
最佳人選就是薑逐。
乾元回了院子,趕緊用納蘭家特有的聯絡方式寫了一封秘信。
“小鷹啊,快給你主人傳信吧!等你回來的時候,彆忘了叼一隻兔子回來,彆讓人生疑。”
乾元喂了鷹幾塊肉,隨即將秘信塞到銅管裡,小心地綁到鷹身上。
“去吧!在房間裡你也不消停,可在外麵玩野了忘了回來。”
乾元特意在外麵將鷹放走,鬨出的動靜還不小。
他這樣大動靜,反其道而行之,並沒有引起巡邏之人懷疑。
“乾先生,為何夜裡將他放出去?”林鉻恰好在外麵遛彎,瞧見了這一幕。
乾元不動聲色,“這些日子把它拘在屋裡,一直鬨騰,今晚實在有些吵的受不了,乾脆放它去外麵逍遙幾天。林縣令還沒睡?”
這人難纏,隻能比他更有耐心才成。
乾元心裡有了計較,開始跟眼前人拉扯。
“換了地方,有些難以入眠。以後我同乾先生便是同僚,還是鄰居。乾先生喚我毓汝便成,不知先生的字是何?”
林鉻臉上帶著笑,姿態放的很低。
“我沒有表字,就叫乾元。毓汝放著縣令的官不做,反倒進了王府守著王府的規矩。”乾元笑的比他還假,露著一口白牙,說著真真假假的話。
“自然是在王爺身邊待著好啊!我一直仰慕王爺,這次能留在禮王府,是我的榮幸。對了,乾先生的鷹還能送信吧?應該比信鴿快上不少。”
林鉻時刻觀察著他的表情,試圖從中尋出破綻。
可惜乾元比林鉻還要鎮定,他嗬嗬笑了兩聲,說道,“這隻鷹是我之前去山林中打獵救下的,一直不肯走。倒是沒有往信鴿方麵栽培,它的性子野,不好調教。”
乾元乾脆拉著他說起鷹的來曆還有趣事,其中真真假假,他自己都相信了。
一直閒扯到半夜,林鉻實在扛不住,趕緊告辭。
乾元冷冷地望著他的背影,“跟我鬥,還差得遠呢!真以為有了年紀就有了閱曆?世家的底蘊豈是你們這些人能想象的。”
林鉻剛才也說了不少京城風光和趣事,乾元為了不引懷疑,屢屢附和。
兩人第一次交鋒,給乾元提了個醒。
以後還是遵照薑逐的吩咐,不用鷹來傳信,今天真的差點就暴露。
林鉻那人,眼睛銳利,不知道瞧出些什麼。
薑逐這次沒有早起,最近一直在研究黑石頭的事情,夜裡睡得比較晚。
他剛起床,長河就抱著鷹進來,“將軍,那邊又傳了消息過來。”
“連夜飛過來的?”薑逐瞧著鷹有些沒精打采,摸了摸它的羽毛。
“是!不知道有什麼消息這樣重要,竟然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傳信。”
長河也有些無奈,納蘭家的人就是倔強還有自己的主意,確實不好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