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瑜有些語塞,她扭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顧臨,心裡也開始五味雜陳。
梅褚見狀極為識趣的退了出去,把相處的空間留給了顧臨和薑瑜兩人。
屋內,半晌都在沒動靜傳出。
薑瑜歪在了床側,因失血過多而昏睡了過去,兩人的呼吸漸漸交織在一起,想要進來探查薑瑜情況的薑鶴見狀,怔愣了幾瞬後又退了出去。
當晚,薑瑜坐著轎輦回到了宮裡,沒有留下任何話給顧臨。
隻有淩嬤嬤和萬吉知曉薑瑜的狀態,一回到昭寧宮,淩嬤嬤便扶著薑瑜躺了下來。
“娘娘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薑瑜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嬤嬤,當初本宮也沒多想,隻想著本宮一定要救活他,幸好,他的毒解了。”
我欠著他好幾條性命。
薑瑜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原來他在自己沒看到的地方,幾次三番的救下了她和阿衍。
“王爺赤子心腸,如今毒解了,是個大好事。”淩嬤嬤替薑瑜掖了掖被角,“娘娘也可以安心了。”
傷口處的疼痛感傳來,薑瑜把整個身子都蜷縮了起來。
這個時候,她才有空去想那件事大婚那晚來昭寧宮的人,是顧臨。
那一晚,身穿嫁衣的她端坐在昭寧宮的大紅床帳內,等待著顧恒的到來。
可是,如嬰兒拳頭一般粗的紅燭被熄滅,腳步聲傳來,她被猛地壓在身下,熾熱的呼吸聲肆無忌憚的打在她的肌膚上。
沒過多久,劇烈的疼痛感傳來,她痛的說不出話來,淚水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全程,兩人都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唯有最後,淚水被一一吻去,身上的人似乎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而後極為認真的用棉被蓋住了她的身體。
走的時候,也沒發出其他的聲音。
回憶著大婚那日的場景,薑瑜隻覺得心悸,原來那晚本來顧恒和蓉嬪是想要讓死囚來占了她的清白。
顧恒,蓉嬪原來我們之間的仇怨竟有這麼深。
深到不死不休。
這一刻,薑瑜竟有些荒謬的想著,還好還好那晚踏進昭寧宮的,是顧臨。
而她生下的阿衍,是顧臨的孩子。
薑瑜猛地笑了,顧恒上天待她不薄,所以這麼多年,顧恒每看到一次阿衍,都會想到當初他和蓉嬪一起做的孽。
她徹底想通了所有事情。
唯獨一條,為何顧臨也夢到了前世,夢到了前世她慘死的模樣。
薑瑜想著想著便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方才醒來。
“嬤嬤,他醒了嗎?”
薑瑜準備起身的動作一頓,等待著淩嬤嬤的回答。
“回娘娘,王爺還沒醒。梅大夫說,徹底解毒也需要一定的時間,王爺的脈象已經正常,娘娘莫要擔憂。”
薑瑜點了點頭,穿戴整齊後,薑瑜再次輕聲開口,“兄長前些時日說的那位謝姑娘,找個時間帶進宮裡來讓本宮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