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六木陰噬脈的人會沒事?韓驍這家夥竟然會以為自己並沒傷到嵬名峴,真不愧是五毒宗的嘍囉!無知使人狂妄,這話很在理。
“嗯——”楊臻點頭說,“或許吧。”
“你若真覺得我有錯,來日見到嵬名峴之時告一狀不就得了?”韓驍說得無所畏懼。
楊臻瞧韓驍的樣子,又歪著頭看了看旁邊楊青太陽穴周圍的青筋,挑眉道“狀不用我告。”
韓驍聽得不明所以,卻又聽楊臻轉了話茬。
“你出身五毒宗的事,除了施前輩以外無人知曉吧?”楊臻問。
韓驍搖頭看他,心道這不是又多了個你麼?
楊臻點頭,想來也沒人知道,否則憑這重老鼠過街的身份,他能在崆峒呆的下去才怪。“沒有便好,我希望此事可以至於今日此時。”楊臻說。
韓驍有些沒著落,這家夥剛才還在明嘲暗諷,轉眼間又來好心勸告了?
“不論日後的崆峒由誰當家,你都得好好守著。”楊臻說。
韓驍越來越不可思議了。
“我說了,我在門外聽到了些不該聽的。”楊臻笑道,“你若真覺得事無絕對,就藏好自己,慢慢等著,說不定哪一天就有轉機了呢。”
韓驍有些跟不上楊臻的步子,楊臻的話他聽得越來越模棱兩可了。
不過楊臻已經說夠了,他笑了笑,轉身便要往外走,經過楊青跟前時,湊到他的耳邊小聲說“意思意思就得了。”說罷,他便乾脆地出了大堂。
韓驍眼看著楊臻離去,怔了片刻後才注意到堂中的另外一個人。他眼看著楊臻的跟班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不由得有些脊背發涼。
楊臻雙臂環胸,靠在廊柱上等著,聽見堂中悶響了兩聲後不禁笑了出聲。
楊青從堂中走了出來。
楊臻看他,笑道“解氣了?”
“哼!”楊青仍是一臉不爽。
“好啦,回去吧。”楊臻說著,抬了步子往回走,楊青也不多說什麼,乾脆地跟了上去。
他們兩人隻是溜出來逛逛,為著逆元和承賢山莊各自的麵子還是得回去的。
重新入席時,宣榜之事已經結束的差不過了,會上各派的武林人士進了推杯換盞的階段了。
鴻踏雪不知何時回來了,就在逆元的桌上添了把椅子坐著。他老遠看到楊臻便向其招手,楊臻這回沒有無視他,徑直走到了鴻踏雪旁邊坐下。
周從燕仰臉看他問“你去哪了?”
“閒得慌,出去逛了逛。”楊臻說,他又問鴻踏雪“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鴻踏雪拍著胸脯從身後掏出一把劍說,“給,這可是我跑遍了方圓五十裡的鐵匠鋪挑的。”
楊臻接過劍,在手中掂了掂,又拔出來看了看,點頭道“不錯。”他把劍塞給楊青,又向鴻踏雪伸出了手。
“乾嘛?”鴻踏雪不明所以。
“少裝糊塗,剩下的銀兩呢?”楊臻不留情麵。
公榜宴這種熱鬨場合鴻踏雪沒早早地出現,是因為他被楊臻打發去給齊睿買劍了。
“不是吧?我辛苦一回,你還不給我點腿錢兒?”鴻踏雪捂著自己的腰包說。
“少來,你的腿是金子做的嗎?趕緊拿來!”楊臻說。
“老楊,你這屬於虐待啊,虐待!”鴻踏雪站起身來想跑。
旁邊的周從燕、秋甜兒之流都在看熱鬨,郎知歸看不下去了,便圓場道“小師叔,洪雪公子奔波一趟,你就彆為難他了。”
“洪雪?”楊臻聽笑了,“什麼洪雪,他是鴻踏雪。”
“啊?”
七賢齊齊瞠目。
“你給我留點麵子行不?”鴻踏雪無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