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荷華宗長老分析的,季書航一行人還沒回去,陸柯就已經收到了來自石更宗的致歉以及邀請。
來信中先是一通道歉,態度誠懇,措辭精辟,這篇文章能出自石更宗還是挺讓陸柯感到意外的,一看就是下了不少功夫。
最後還要求次日再舉辦的宴席陸柯本人一定前往,落款“硬”,這是每一任石更宗宗主統一的名字。
宗主親自起書,可見一定是今日的聚會發生了什麼大的變故。
那麼問題就來了。
信中卻沒有解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得陸柯一頭霧水。
陸柯在飛舟甲板上來回踱步,胡焱蹲在一旁就更不清楚原因了,隻能勸說師兄莫要著急,可惜效果甚微。
師妹和師侄也沒有給他發消息回來,時間拖地越久,陸柯這心裡啊就越是不受控製地感到不安。
直到傍晚時分,青雲宗浩浩蕩蕩一行人禦劍而歸,陸柯站在飛舟的頭部,四處尋找了一番卻沒有看見青雲宗那幾人的身影。
“你們季師叔呢?還有書航那幾個小子。”
為首的吳剛張了張嘴剛準備回答卻是一愣,隻是歎了口氣,默默將嘴又閉上。
側過身,其餘弟子紛紛效仿,自人群中間讓出一條三兩人寬的道路。
陸柯疑惑抬頭,順著這條道路向前看去,終於看見小竹峰幾人,淚水瞬間充盈了眼眶。
隻見季書航抱著一動不動的季瑩瑩緩緩走來,後者的手臂垂落下來,在空中似細柳擺蕩幾下。
曦夢雲輕柔地將師父手臂托起放回腹上,景天和璐瑤兩人默默跟在後麵。
全場一片寂靜。
方才還撓著頭嘿嘿笑著勸掌門師兄安心的胡焱笑容也僵在了臉上,翹起的嘴角降下,走到陸柯身邊,眼圈微微泛著紅。
季書航抱著師父走到二人麵前停下,季瑩瑩就安安靜靜地躺在前者臂彎裡,麵朝著大徒弟的胸膛。
清風拂過,下方山林樹葉攢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陸柯伸出手,即將碰到師妹麵龐時又猛然收回,似是有些抵觸,胡焱在一旁已經彆過頭去。
小竹峰四人彼此間四目相對,不明白掌門和胡師伯這又是在整什麼彆致的操作。
“掌門、師伯,師父她……”
季書航話未說完便被陸柯抬起手打斷。
眾人就這麼站在飛舟的甲板上,無一人出聲,靜看掌門六十度仰望天空,任憑風吹乾眼角。
再低頭,陸柯看向季瑩瑩的眼神複雜,有溫柔,有無奈,更多的卻是自責。
看呐,往日素來調皮的小師妹終於安分下來了。
作為一具成熟的“屍體”,師妹已經學會了自己抓癢,自己打嗝,自己睜眼……等會兒?!
陸柯被嚇了一跳。
是真的一跳,蹦起來半人高。
原本陸柯是能夠平穩落地的,也不知胡焱為何鬼使神差伸出手,直接將前者接住橫抱起來。
二人都沒有在意這多少顯得有些曖昧的姿勢,而是瞪大了雙眼,驚恐的表情簡直像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或許是因為太多的人彆樣的目光讓季瑩瑩感到了些許不自在,後者伸出手指輕輕撓了撓自己的側臉。
睜開眼看見徒弟和師兄都在旁邊,便又放下心來,慵懶地打個酒嗝,縮了縮身子,眯著眼,一副沒睡醒的模樣。
沒事兒啊,嗝~,那我繼續睡了。
陸柯、胡焱⊙☉?!
“她……我……你特麼先放老夫下來。”
陸柯一巴掌拍在胡焱腦門上,力道不輕,後者額頭立馬紅腫起一塊兒。
“啊?……哦!”
胡焱還處在震驚的情緒之中沒有緩過來,挨了一巴掌慌亂之下猛然放下雙臂後退一步,任由師兄自由落體,同飛舟甲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陸柯扶著腰站起,瞪了胡焱一眼便又將目光落在了季瑩瑩和季書航身上,季書航聳聳肩
“哦,師父她隻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