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宗門之間互相警惕著,開始在房間四周摸索,但都十分默契地沒有靠近中間那血池。
最終,四下搜尋無果,眾人又不得不重新將視線挪回血池和那具乾屍老僧的身上。
空氣中,隱隱彌漫著絲絲敵意。
來自眾人之間的交鋒,似乎已經開始。
剛從大廟堂中走出的那批人,本應是實力最強,最具競爭力的,但在經曆過那佛像的壓製後,現在卻是紛紛朝後退卻了一步。
所有的一流宗門都在觀望,博弈的重心轉移至二流宗門之間。
一流宗門自是不需要著急的,待這群人先探清楚了安危,再出手,同樣可以憑借元嬰修為的壓製完成碾壓。
又或者,等彆人把東西拿到手了,再有些手段“交易”過來便是,如此可以儘可能避開危險。
司馬睿澤躲在二流宗門的人群後方,影閣的隊伍僅剩餘他一人,隻得湊到了荷華宗的隊伍旁邊。
後者雖有些嫌惡,但終是沒有對其驅趕,算是默認了前者發來的組隊申請。
司馬睿澤沒有同荷華宗弟子攀談的心情,搓了搓空蕩蕩的手腕,目光四處亂飄。
待到一個沒人注意的瞬間,司馬睿澤飛速從口中吐出半顆殘缺的球狀物,緊緊握在手中,指縫間透出縷縷金光,趕忙又用另一隻手蓋上。
慌亂左右觀望一番,確認沒有人注意到後,司馬睿澤才緩緩鬆了口氣,用黑袍遮掩,看向手中,手中握著的分明是半顆舍利。
這東西自然是從那半串佛珠中取出的,兩間低矮側屋被合並收於佛珠中之後,這顆珠子就漂浮在了那十八尊僧像的視線彙聚點。
司馬睿澤也是擔心出了什麼意外,手串被搶走,就比如說像現在這樣。
他就將這半顆佛珠取出,一直含在嘴裡,如此就算佛珠沒了,至少還能留得點東西。
從司馬睿澤進入地洞內,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乾屍老僧的口是微微張開的,或許這舍利就是出自這位老僧?
話說,這東西如果是從老僧嘴裡吐出來的,那自己方才……yue~~~
司馬睿澤一聲乾嘔,引得大量目光朝著這邊彙聚,隨後便是幾聲頗具嘲諷的譏笑
“哪裡來的小孩?”
“哈哈哈,我看這影閣也是無人了,居然派出這麼一個沒見過血的,還活到了最後。”
司馬睿澤拉了拉帽簷,將臉完全遮住,默默向後退去,直至退倒了三流宗門的後麵,就像是,完全放棄了機緣的爭奪。
而其餘人在談笑間,同樣也在不著痕跡地朝著房間中央的血池靠近。
房間就那麼大點兒,很快就有人走到了幾具骸骨的旁邊。
骸骨一碰就倒,帶動所有的鐵鏈全部晃動,發出沉悶的“咣當”聲。
這聲音就好似打響了信號,所有人一擁而上,在前麵的抓住鐵鏈不停拽動,同時還得防備身後眾人的攻勢。
但下方似乎捆綁著什麼沉重的東西一般,任由人群如何用力,都無法將鐵鏈提起絲毫。
幾具骸骨瞬間散架,在擁擠的人群中,頭骨被踢來踢去。
“嘿,你們先祖在被當球踢欸。”
季書航看向旁邊的佛家弟子,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拱火道。
哪知這幾個和尚居然完全不惱,對於眼前眾人對圓寂老僧的不敬視若無睹。
“阿彌陀佛,寡不敵眾,待出了秘境,我佛自會找他們討要說法。”
“那東西呢?你們也不爭取一下?說不定是什麼失傳已久的佛法經傳呢?”
季書航目光又落在乾屍老僧手中,那卷泛黃的古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