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呼——終於出來了。”
十分狼狽地從地底爬出,跟著季書航一行人後麵,被活埋的人倒是不多,沙地上,密集的冒出一顆顆頭。
季書航環視一周,莫名覺得有些喜感。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這應該也算是一種極為抽象的出人頭地了吧。
不過等到所有人完全從沙地中爬出,這種喜感蕩然無存。
被血浸透的沙礫十分粗糙,將眾人皮膚磨破,一個個血人拔地而起,觀感上頗有些瘮人。
“那倆呢?誰贏了?”
沒有人在意身上糜爛的皮膚,四下觀望,都在尋找著老僧和中年僧人的身影。
遠處天空上,依舊是中年僧人在追著老僧揮拳,但明眼人都能看出,反是前者落了下風。
失去了地下室狹小地形的限製,老僧躲閃起來愈發輕鬆了,中年僧人已經連續十數拳揮空,麵色漲紅,似乎有些急躁。
老僧雙手合十,半閉著眼,臉上又再度堆上了悲憫世人的表情,嘴巴一張一合。
離得太遠,眾人聽不清老僧口中念叨的是什麼,但縱使隻是若隱若現叫人聽不清的梵音,依舊撥動著眾人的心弦。
很快,又有人雙眼升起猩紅暴戾之色。
幸得周圍人反應快,在他們徹底失控前將其控製,並且補上了一記物理大清心咒。
經曆過大佛、屍僧以及血池小僧的低語後,再麵對這種情況,大夥顯然都已經總結出了足夠的應對經驗。
尤其是作用於後腦的物理大清心咒,無他,唯手熟耳。
恢複清醒的人撇撇嘴,有些不快。
也是,雖說是為了救人,但被打了還要給人家說謝謝,誰能快樂的起來。
隻能轉著眼珠子,以一種不太聰明的眼神打量著旁邊人,期待著他們什麼時候被影響了,自己也能還一巴掌回去。
至於結果嘛,是這些或修為較低,或心智不堅的人,很快就再一次被飄來的梵音影響,陷入異常狀態,然後……
總之,隻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有些人後腦勺已經腫起了一大塊兒包,更甚者氣急攻心,乾脆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當然,視角轉到能夠保持清醒的這批人,事情就沒那麼難受了,相反,是有些難繃。
像是打地鼠一般,你彆說,你還真彆說,有一點兒小好玩兒。
沒有理會已經完全擺爛的這些二、三流宗門弟子,青雲宗一行人,和各一流大宗的弟子,都死死盯著天上交戰的二人。
季書航皺著眉,麵色凝重。
不愧是最善神識的佛教老僧,僅僅是擴散來的微弱聲音都足以影響眾人心神,可想而知,正麵應對的中年僧人,此刻情況定然不容樂觀。
事實也正印證了季書航的猜想,中年僧人雖沒有顯出疲態,但動作卻逐漸亂了起來。
中年僧人眼中血色愈來愈膿,一招一式間,再無章法,攻勢看似更加猛烈,實則漏洞百出。
漸漸的,中年僧人眼中血色褪去,取而代之是一片茫然的灰色,就如同先前永遠留在地下那些弟子一般。
如此情景,看得眾人心裡不由得咯噔一聲。
中年僧人揮拳的動作也漸漸停息,呆立片刻之後,竟是身形一個不穩,倒頭從空中栽落,砸在地上。
和中年僧人一同倒下的還有季書航,如同攤煎餅一樣癱在沙地上。
“完嘍,全完嘍,原本就打不過,馬上還要變成混合雙打了。”
“統子,有辦法跑嗎?這什麼狗屁機緣,老子不要了還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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