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壞了好事,洛國太子並未急於一時,想著路上機會還多。
卻不曾想妙音門似乎很不願在趕路這種事情上耽誤時間,一路奏曲施法給馬匹提速,硬是在下午就趕到了洛穀城。
季書航原想著既然路過,還可以去看看嚴老將軍的,免得那新城主先前隻是在“仙人”尚未離開時做做樣子。
可接過妙音門壓根就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剩餘的車隊也隻好跟上,一路隻留下飛揚的塵土。
以及,城牆上啥都沒看清,隻知道剛才有一串什麼東西從城牆邊竄過去的士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後當作是自己眼花了。
當馬車停在洛穀的皇城門口時,天邊的落日正美,這下總算是明白為啥要那麼早出發了。
季書航和蘇雲梁跳下馬車,兩人臉色陰沉的可怕,其餘所有人的表情也沒好多少。
倒不是因為妙音門對行程的安排,事關商國一國生靈之存亡,快些也好。
大夥不滿的是這一路所看見的風景。
從洛穀城開始,一路駛來都是一成不變的低矮土房,稍好些的,官商人家能用上木頭,但也都是十分陳舊的木料。
至於吃食,自是不必多說。
那夜季書航同嚴老將軍飲酒,那下酒菜還是嚴老孫媳婦當天現上山挖的野菜。
隻因錢拿去買了酒,若是菜再用錢買,那後麵日子可就難過了。
直到,入了京城後。
京城內的建築那是一棟棟整齊的灰磚青瓦,地麵比城外那些百姓的身上都乾淨,門匾上的金漆刮下來,就夠京城外那些百姓半月的支出。
稚童將未啃乾淨的肉骨頭丟棄,道旁有體態接近球體的狗,過來嗅了嗅,見上麵剩的肉太少,也是一臉嫌棄的走開了。
“還好嚴老將軍沒來過京城,倘若叫他老人家知道了這些……唉!”
蘇雲梁在一旁低聲說道,心中替嚴老不平。
“他一樣會守在那裡的,因為從始至終,他守的,就不是這些。”
季書航無奈搖頭,心中一樣不痛快。
蘇雲梁還在低聲咒罵著,同為將軍,若是洛國的皇室是這副德行,他絕對已經揭竿而起了。
不對,現在他好像就是在準備回去“造反”,隻不過,先前國師讓攻打洛國的命令,似乎突然就感覺合理了。
怎麼想都氣,不行,回頭還是把洛國打了吧,現在先以自己國家為重。
洛國的太子是最後從車上下來的,同樣陰沉著臉,一腳踹在車夫腰上
“怎麼駕的車!”
一路其實也不算太顛簸,因為速度實在太快,馬車大多數時候其實是在貼地飛行,偶爾震動一下,比起正常行駛,不知穩當了多少。
車夫自然也能看出來了,自己就是莫名其妙成了太子的出氣筒,可挨了一腳摔倒在地,不敢有絲毫耽擱,立馬爬起身跪在地上
“太子殿下息怒,太子殿下息怒,路上行得快,自是會顛簸了些,小的已經儘量控製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仙家的錯了?”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洛國太子見那車夫還敢狡辯,又補了兩腳,碧簫剛欲上前打抱不平,卻被玉京真君按住,雖不解,卻動彈不得分毫。
“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