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劉大雄,但大多數人都更願意叫我“大熊”,又或者“熊哥”。
家裡有一小塊兒田,但是光靠這塊兒田,吃不飽,我隻能去了村子外的露天煤場。
煤場裡乾活很累,也不存在什麼安全措施,每個人配備的工具就隻有一把鐵鎬,平日裡想喝口水,井裡也都是黑的,水裡摻雜著一股子煤味兒。
不過好在工資不低,除去日常開銷,每天都能剩下點兒富餘。
老板人不錯,每天管兩頓飯,隻有粗麵饅頭,很乾,不好吃,必須得不停的灌水才能咽下去。
工友們大多會用富裕的工資買些菜就著,雖然還是改變不了吃一口饅頭得灌兩口水的現狀,但至少能讓嘴裡有些滋味兒。
但我沒有買過,相比於買這些菜,我更願意用這部分工資去買些其他的東西,比如
路邊偶爾會有一位老大爺推著小車,上麵裝著又香又酥的梨膏糖;
村頭李二嬸家的綠豆桂花糕,甜而不膩,沒有比李二嬸更會做糕點的了;
夏日炎熱的時候,還會有賣冰的從其他村子過來,隻是我不太明白,為什麼冰要用厚厚的被褥蓋著,被子蓋在身上明明會很熱。
是的,我有一個妻子,她很愛吃甜食,也隻有她會願意喊我“熊寶寶”。
儘管每次回去都會被妻子抱怨亂花錢,她說“買這些還不如中午在煤場給我自己買些菜,吃飽了才有力氣乾活。”
但我還是每次都不聽。
娘子本是村裡頂好看的姑娘,我走運,給娶回了家。
但她呆在家裡,不願看見那一小片田荒著,就每日一個人跑下地裡去乾活。
下地是個累活,不比在煤場裡輕鬆,我每次也都勸她不要再乾了。
但很顯然,她也每次都沒聽。
就這樣,娘子的臉被太陽曬黃了,而我,整個人都被煤給染黑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百年,很累,平平淡淡,我卻也知足,直到那天,一道巨大的長劍劃破虛空。
虛空之上飄著幾行大字,大帝要舉辦什麼演武,優勝者有機會進度麵聖。
村裡所有的年輕人都很興奮,吵著嚷著要去參加演武,但我對此完全沒有想法。
去一趟中州,哪怕隻是去看一眼,來回就得四五日,更何況路上還得自己花錢。
去中州湊熱鬨,遠不如去煤場打工來得實在。
可娘子卻不樂意了,她說我那麼壯,去了肯定能拿到個好名次。
比起煤場上的工友,我力氣確實會比他們更大一些,但這又有什麼用?工資就那麼多,又不會因為我力氣大就多拿一些。
我說咱沒那閒錢,娘子轉身從櫃子裡取出了一個小包裹,打開,裡麵都是錢。
原來我每次帶回來的甜點心,娘子都隻當著我的麵吃了一小塊兒,剩下的她說留著第二日白天吃,可實際都轉手賣給了隔壁的小孩兒。
二手貨總得便宜些,一買一賣,平白就虧掉了好幾塊。
但我不怪娘子,她隻是不想辜負了我的一番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