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禹之變三日後,士燮帶著數騎輕騎,連夜馳入番禹。
士燮進入士府後,立刻下令點亮全府燈火。把士頌、士徽、士?還有梁信幾人,全部都召集到了大堂之內。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離開番禹不過數日,番禹居然發生了民亂!”士燮的口氣可不好聽。
他冷冷盯著士頌,明顯是動怒了。走到士頌麵前,眼神銳利,質問道“更有傳言,說是你這個十歲的童子,懷揣匕首,刺殺了交州刺史朱符?”
看士燮發火,幾人不敢吭聲。
大家對視幾眼後,還是士頌站了出來。將自己見過朱符後便臨時起意,想出來的計謀說了一遍。
當然,他隱去了自己想要除去陳家,仗著功勞獨立於士家之外的初衷。
聽完士頌的謀劃,士燮堪堪稱奇,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啊!也就是你三叔有勇無謀,士徽這小子急功急利,隻有他們兩個才會任你胡來。行如此險招。”
“也罷,如今你奇謀已成,說說看,你打算如何善後。”
士頌往地上一跪,磕頭道“孩兒見那朱符欺淩我士家,心有不甘。後來和他見麵之後,發現其不過是個貪財庸碌之輩,故而才敢用此計謀。”
“番禹變亂後,我已收押了陳氏以及朱符在番禹的黨羽,更是請三叔派出八百裡加急信使稟告父親,想請父親暫代交州刺史。”
“好小子,還知道你自己分量不夠,把我搬出來當這個刺史啊,我還以為你狂的沒邊了呢?”士燮順手抓起桌上一堆竹簡砸向士頌。
接著他繼續怒吼道“你知不知道,若是你計謀不成,我士家全族皆成叛賊,全族上下,將會無一生還!”
士頌連忙把頭磕在地上,絲毫不敢起來。口中不停念叨孩兒知錯。
但是他心裡卻很冷靜,要說全族滅族,隻怕還得等投降孫權,你士燮死了之後吧。
曆史上的那個士頌,不就是因為士徽叛亂而被牽連的嗎,自己現在這麼做,為的就是避開那身死族滅之禍。
士燮看著士頌這副可憐樣,想著他的計謀雖然冒險,但是居然成功了,歎了口氣“罷了。”然後將士頌扶了起來
接著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問道“這變亂是你們謀劃的,既然成功了,你們對今後交州局勢到底是怎麼想的?不要說什麼全憑我做主這個鬼話。士頌,你先說吧。”
“喏。”其實這事情士頌已經和士徽他們商議過數次了。
現在當著士燮的麵,不過是再稟報一遍罷了“朱符已死,陳家已覆,如今交州各郡縣人心不穩,甚至不少官吏掛印而走。”
“既然父親受交州父老們的推舉,暫代了交州刺史。不如上表朝廷,將交州各郡的太守都換成我們士家人,若是不夠,還可以用桓家以及父親舊部,不論朝廷日後如何安排交州人事,我們都能牢牢的掌握交州。”
曆史上朱符死後,士家便是這麼做的。
按士頌的估計,現在朱符早死了將近十年,士家的勢力還沒有發展起來,想要把握交州,還得借用交州其他世家大族的力量。
“哼,割據嶺南各郡,坐觀中原之成敗嗎?”士燮撚著胡須考慮起來。
“正是。”士頌知道,士燮甚至是士家其他人,大多都很滿足這個狀況。
他們甚至是反對使用交州力量去爭霸天下的,但也正是這個守家犬的態度,導致了士家最終的覆滅。
士燮考慮片刻後,說道“也罷,若是族中的長輩們也同意,我便試上一試吧。”
後續數日內,士家三千宗兵在士壹、士武兄弟的帶領下進入了番禹城。
而士家各支族的長輩子弟,也都率領各家的私兵,陸續來到了番禹。
番禹城內,士?順利接管了城防營。
所有人都知道,這番禹,這交州,從此改姓士了。
“故刺史會稽朱符,多以鄉人虞褒、劉彥之徒分作長吏。侵虐百姓,強賦於民,黃魚一枚收稻一斛,百姓怨叛,山賊並出,攻州突郡。符走入海,流離喪亡。”這是正史的記載。
曆史上朱符用黃魚一枚,也就是一個銅板強買百姓一百二十五斤糧食,逼反了百姓,然後為當地土著所殺。
不過說實話。在那個年代,暴亂的百姓身後,若是沒有交州大族士家的支持,是肯定不敢動手的。
而且朱符再傻,也不可能用一個銅板的價格收糧。但是曆史上的大漢朝廷,真就認下了這個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暗中和士家達成了協議。
現在,士武起草給朝廷報告,也和曆史上的那份報告相似
“故刺史會稽朱符,多以鄉人虞褒、劉彥之徒分作長吏,借修路為名,強賦於民。侵百姓之資,以謀侯爵,百姓怨叛,山賊並出。攻州突郡,符不得走,為義士所殺。”
士武很自然的忽略了士頌的名字,而用義士代替。
士頌對此還是很滿意的,三國時候的兒童天才太多,孔融讓梨,曹衝稱象,不過是曹衝隻怕現在還沒有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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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自己因為殺朱符而出名了,肯定被人拿來對仗孔融,那就成了孔融讓梨,士頌殺人。
這個說法他可不喜歡,很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