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中平六年八月,公元一八七年,大將軍何進,為十常侍所殺。
袁紹率軍,殺入宮中,十常侍帶著少帝及陳留王逃出宮外,被董卓所獲。
九月,董卓進京,專製朝政。
鴆殺何太後,廢少帝。改立陳留王劉協為漢獻帝,自封太師,西涼軍入駐關中。
當是時,關東諸侯,各據州郡,以抗董卓。
東郡太守橋瑁,傳檄天下,號召天下諸侯共討董卓,拉開了轟轟烈烈的,十八路諸侯會盟的序曲。
朝局不穩,中原版蕩。
但在交州清遠,這裡依舊歌舞升平,生意繁榮。
雖然在各家酒樓內,大家都在討論著最近發生的大事,但在交州人看來,中原朝廷,還是太遠了。
中原朝廷的動蕩,和自己的生活,關係真不大。
唯一算著日子過活的人,就是此刻,正坐在清遠舞樓的閣間中,笑著招待客人的士頌。
之所以把客人請到商鋪街上的舞坊中會麵,是因為這幾位客人的身份,的確不適合走進清遠縣衙。至少,現在是不適合的。
這些人不是彆人,正是錢振暗中聯係的,荊南地區流竄的盜賊頭領們。
領頭一人,喚作郭鐵,年紀約莫三十五歲左右,乃是荊南大盜郭石的兒子。
由於張羨父子的清剿,讓本來得到了士頌暗中支助的郭家,已經成為了荊南盜匪的頭領。
結果盜匪內部,出了叛徒,被張羨偷襲。
郭石戰死,荊南盜匪四散,郭鐵帶著荊南其他幾位盜匪小頭領,直接南下投了士頌。
在殺了張津後,士燮把自己的長子送到了朝中為人質。
好在朝廷內部,權力爭鬥激烈,朝廷中也沒有人在乎交州這窮鄉僻壤。所以既沒有懲罰,也沒有正式任命士燮為交州牧,就這麼把交州牧的位置給空著了。
而士頌按士燮給自己的許諾,五月從番禹回來後,就將原來的交州軍還有商隊護衛進行了整編。
他挑選出精壯之士,補充入雲字營和占字營,按自己練兵的法子,折磨著這些人。
到了年底,訓練了半年多的時間後,他明顯感覺到,這些人也有一戰之力了。
歌舞坊中,清遠香香味四溢。
不消一頓飯的功夫,士頌就摸清楚了這些荊南盜匪的底細。
這些人以郭鐵為首,手下還有嘍囉兵兩千多人,若是自己能支助一二,他們還可以把自己被打散的隊伍再召集起來一些,估計人數能有三千多人。
“士公子,我們聽說你去年,被張懌那小子訛了一筆。大夥本來以為是你年少,被他欺辱。但是派人南下打聽,公子先殺朱符,後滅張津,絕非庸碌無用之輩。”
“現在公子兵強馬壯,不知道公子什麼時候北上報仇,我等願為先導。”郭鐵的話看似在奉承士頌厲害,實際是在挑撥士頌,提醒他不要忘了去年張懌欺負過你。
士頌喝了口酒,歎息一聲,說道“眼下正是多事之秋,張羨父子,竊據兩郡;橫行鄉裡,阻礙商路,確實令我煩心。”
士頌的話說了一半,故意停頓片刻,看到對麵之人,都等著自己的下文。這才繼續說道“但我畢竟不過一縣之地,寥寥千人,想要北上複仇,必須天時地利人和占齊了,才有機會啊。”
郭鐵以為士頌動心,連忙說道“公子不必擔心,張羨父子宗族在桂陽零陵二郡,經營的時間並不長,人心未附。不然我等如何能縱橫馳騁許久?至於地利,有我等為向導,公子不必當心不熟地利。天時嘛,這個,這個。”
看樣子,郭鐵想破腦袋也想不出士頌到底占著什麼天時,但士頌知道,自己是有天時的。
孫堅的離開,就是我士頌的天時!
士頌臉上帶著笑意說道“郭大當家的,不如這樣,你且在我清遠少住幾日。一來呢,我得籌備些錢糧,交給諸位帶回桂陽郡招募舊部。第二呢,也希望諸位,這幾日幫幫忙。指導下桂陽、零陵兩郡的山川地理,如何?”
郭鐵側目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後的一眾頭目,頓時明白了士頌的意思,拱手道“公子之意,郭鐵了然。還請公子放心,我等定然儘早為公子畫出兩郡地圖。”
畢竟是荊南盜匪頭子,士頌的意思他明白。
士頌口中所謂的錢糧兵器,隻怕早就準備好了。隻等他們交出地圖,便可以領取。
待士頌回到自己小小的縣衙,立刻走向了客廳。
那裡,以馬三為首的幾家商隊掌櫃都在等著他。
今年擴軍後,士頌又重新組建了新的商隊護衛軍。但是這次,還真是靠各家商隊自己招募來的軍士,指揮權也都在各家商隊自己手上。
“馬先生,諸位,久等了。”士頌此刻心中多少有些急了。
畢竟,他早就想要出兵北上。不過是想著自己手上的本錢,隻怕不是孫堅的對手,才一直蟄伏。
現在董卓進京,孫堅北上中原,去會盟諸侯了。還順手殺了荊州刺史王睿,讓荊州沒有了名義上的主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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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公子把我們召集起來,有什麼吩咐?”顧家商隊的掌櫃顧徽,笑吟吟地向士頌。在士頌來之前,他們幾個人已經商議過了,多少也猜出了些士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