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頌沒有追擊孫策。
一來,他身上的傷本來就不輕,和孫策在兩軍陣前耗著,倒是可以支持。
這麼快馬加鞭的追擊,他的身體吃不消。
其二,他也知道,自己的追擊,不會有多大的效果。
孫策連破戰陣,士氣極盛。
即便是自己全軍追上去,現在的揚州軍,一樣可以從容退去。
而且剛才放火攔住自己追擊的周瑜,隻怕現在也已經做好了接應的準備。
反正,若是自己是周瑜,自己一定會布置好接應的策略。
“罷了,本來就沒有打算在正麵,和孫策的揚州軍決出勝負。”士頌雖然不甘心,雖然看到了戰機,卻沒有把握住是很可惜。
但自己原本的計劃中,自己正麵的軍隊,隻是打掩護的迷惑對方的,真正的殺招,在魏延和易欣那裡。
由他們去突襲孫策的糧倉,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這個計劃失敗了。
“暫且回城,再做打算。”士頌收攏各部,也率軍返回龍川城。
入城之後,魏延和易欣兩人自縛請罪。
魏延說道“主公,我等未發現揚州賊軍的埋伏,導致陷入困境,損兵折將,還請主公責罰。”
“來人,把易欣推出去斬了,魏延留下。”
士頌很想這麼說,但是也隻能是心裡這麼想一想了。
他知道,現在可不是斬將的時候,何況易欣現在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
都知道他是自己的心腹,自己為了隱藏自己那個齷齪的想法,就殺了他,也太過不地道了。
有時候,士頌自己都有些看不起自己。
“主公,勝敗乃兵家常事,二位將軍率領一支偏師,深入敵後突襲,原本就是一件風險極高的計謀,敵軍以逸待勞,熟悉地形,設好埋伏,隻怕也是難以提前預知。”
“還請主公看在他們二人往日的功勞上,允許他們二人戴罪立功。”王粲雖然人長得醜,但畢竟是個聰明人,明知道士頌不會難為這二人,立馬給士頌遞來了台階。
“嗯,王大人說的有理,如今我們和揚州孫策酣戰多次,我怎可臨陣斬將,更彆說二位乃我心腹大將,我豈會因為一次小敗而怪罪二位呢。來人,快快給二位將軍鬆綁。”
士頌又開始了自己拙劣的表演,跑過去把魏延和易欣扶起,催促左右給二人鬆綁,讓他們二人回營好好休息,編配人馬,以備再戰。
接著,讓回城的各部人馬休整之後,士頌留下了徐庶、廖立和桓階三人。
問道“如今我和孫策,在龍川城周圍,來來回回打了數次,居然是互有勝敗。如徐軍師先前所言,孫策新占揚州,立足未穩,能戰之兵,都帶在身邊,其身後必然空虛。我水軍各部突襲其後方,聯合豫章郡等地劉繇舊部,孫策後方必亂。但若是隻是這樣取勝,我心中卻又幾分不甘啊。”
“主公是覺得,我方取勝,靠得是兵多將廣,以多擊少,以強擊弱,就算是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隻有在正麵戰場上擊敗孫策,才能顯得不論是戰略上,還是戰術上,都遠勝孫策嗎?”桓階猜中了士頌的心思,但是原因他卻想錯了。
見士頌微微點頭,算是默認了。
桓階立馬勸道“主公萬萬不可有此荒誕想法,昔日高祖戰項羽,項羽也曾提出過要和高祖單打獨鬥,高祖當然不會同意。那是以己之短,戰敵之強。戰場上,時局瞬息萬變,各方都有各方的問題,但也有各自的優勢。若是想要取得最終的勝利,就得用自己的優勢攻對手的弱點啊。”
“這道理我也懂,隻是總覺得,在前線和孫策鏖戰許久,還沒有能打開局麵,我擔心手下將士,會質疑我的統兵能力,關中敗給曹操也就罷了,那曹操好歹也算是世之奸雄。”
“可現在,對麵是匹夫之勇的孫策,我還是不能拿下他,感覺自己都不怎麼相信自己了。”士頌心說,我好不容打下荊州,得到了善統軍,善戰的名頭,怎麼忽然間,就連連不勝了呢?
“曹操,孫策,不是張羨,劉表之輩可比的。再說了,關中之敗也不是敗給曹操,而是曹操聯合關中諸侯甚至是西涼軍各部,才擊敗我們。”
“現在和孫策之戰,繼續打下去,最終的勝利,必然還是我們。”桓階連忙安慰士頌,擔心士頌自己的疑惑導致軍心不穩。
“諸位,眼下,我軍就守住龍川城即可?”士頌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甘心,希望自己帶來的這三位謀士,能給自己出破敵之計。
徐庶知道士頌心急,但還是勸說道“為今之計,待兩路水軍打開局麵的消息傳來,最是穩妥。到時候,孫策要麼退兵,要麼分兵,要麼便隻能投降求和。”
“主公不必心急。”徐庶覺得揚州軍的戰鬥力,遠遠超過了自己的預估,現在當然是采用最穩妥的方式獲得勝利最好。
“元直可知,從前我定日南郡占族叛亂的時候,留下了杜襲和鄧羲二人。尤其是杜襲,文能安民,武能治兵,在日南郡招募流民,安撫百姓,重新開墾荒田,修建漁港,加大和南掌諸國的貿易往來,扶南國得到的利益好處,比慫恿占人叛變大得多。”士頌忽然間說起來交州的日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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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那邊,本就適合種植糧食,糧食在他們那邊不值錢,我們這邊的絲綢,茶葉以及陶瓷,都可以換得大批大批的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