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儀自己沒有衝鋒,膽小或者說怕死的他,一直都習慣躲在軍隊後方。
所以,當他的手下對上荊州軍人數不多的防線時,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明明自己這邊的部隊,如潮水般的湧上,但荊州軍的重盾長槍,就好像大海中的礁石,任憑你海浪一遍遍的衝刷,就是巋然不動。
更要命的事,自己這邊衝上去的部隊,就沒有能退回來的,被重盾擋住後,荊州軍的長槍,樸刀,甚至對方弓弩手射出的利箭,讓上庸軍這邊幾乎沒有人可以在陣前站立超過五個呼吸的時間。
“太強了,兩千頌衛營,我們吃得下嗎?”
最開始,申儀還在猶豫,但是他麵對的敵人,可不是新加入頌衛營的胡車兒。
對麵是差點被調出頌衛營的廖化,格外珍惜留在頌衛營機會的他,見敵將猶豫,他可不會客氣。
“頌衛營騎手,隨我斬將奪旗!”他大喝一聲,帶著十數騎就衝了出去。
雖然沒有周泰率領的那幾百人威力強大,但申儀這邊的氣勢,早就被打壓下去了。
就在廖化衝出的同時,戰場中央,申耽正被周泰挑飛出去,上庸軍在這一刻,垮了。
“快撤,快撤,退回上庸城!”
根本不需要申儀下令,現在沒有人願意和眼前的荊州軍纏鬥,他們一心隻想逃命。
就連申儀自己,也絲毫沒有考慮,要去給自己的哥哥報仇什麼的。
笑話,幾百人就把三千人殺穿了的對手,自己上去,不也是白送嗎?
申儀躲在軍隊後方的良好習慣,救了他的命。
廖化的衝擊,被跑得慢的上庸兵給攔住了,給了申儀逃離戰場的機
隻是他沒有想到是,本來以為絕對安全的上庸城,現在卻已經易手了。
上庸城的東門,大門洞開,隻是出來的不是接應他的部隊,而是舉著荊州軍旗號的部隊。
兩麵大旗,一個是宿戎中郎將魏延,一個是奮武軍前軍校尉文聘,都是荊州威名赫赫的老牌武將了,劉表時期他都聽說過這兩人的名頭,現在的他,可不想上去拚命。
但要讓他就此放棄上庸城,他也心有不甘。
他也好,申耽也好,妻妾財富都在城中,更彆說什麼地契田產和宅院了。
越想這些,他越是不甘,而且這時,他忽然意識到,申耽已死,這申家未來,已經落到自己的手上。
但問題,要怎麼才能奪回上庸城呢。
“怎麼出來的時候好好的,卻回不去了呢?”
城內冒起的幾條黑煙,分明就告訴他,上庸城多半已經被奪了。
自己即便是帶著這幾千剛剛被殺破了膽的“精銳”回去救援,多半也是徒勞,但他,真的不甘心。
剛好這時,鐵戰也帶著上庸蠻部族撤了下來,他身上的還插著三支箭,刀傷槍傷更是不計其數,若是換了普通人,隻怕早就堅持不住了。
但鐵戰畢竟身體素質不錯,此時還能騎在馬上,提著自己那口重砍刀,似乎還有一戰之力。
申儀自己不敢上,但他會慫恿人啊。
他對著鐵戰說道“鐵戰將軍,現在正是危機關頭,士頌的親衛軍,是天下聞名的頌衛營,裝備精良到了極致,但是眼前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荊州軍,怎麼看都和呂岱部的雄武軍差不多,都隻是普通的荊州軍。”
“我們拚一拚,配合城內的部隊夾擊,隻要關上城門,我們就還有機會。隻要拿回了上庸城,城內財富,我和你共享!”
鐵戰一聽這話,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痕,再次提起了手中的重砍刀,大喊著發起了衝鋒。
申儀雖然自己沒有跟上,但是他也沒有做絕,讓身邊的副將,也率領一部分人馬衝了上去。
同時,自己則在率領親衛隊,化身督戰隊,逼著申耽的部下,不許後撤,必須在後麵頂住頌衛營。
再說魏延和文聘,為何會從上庸城中殺出來,那是因為荊州軍就沒指望申家兄弟會接受士頌的條件投降。
荊州後撤了四十裡不假,但正是這麼遠的距離,軍營裡基本變成了一座空營。
上庸這邊的探哨,隻探查了申耽和士頌見麵周圍的環境,沒有發現任何荊州軍的蹤跡。
那是因為荊州軍各部,連夜完成了迂回包圍,然後埋伏上庸城南麵和北麵,隻等士頌和申耽翻臉開戰,他們就開始攻城。
反正城中的精銳都已經被申家兄弟帶出去了,魏延和文聘很快就攻破城樓,打開城門。
接著,連敗了兩場的呂岱部,帶著一肚子的火氣殺了進去。
魏延留下霍峻,配合呂岱收拾城內的部隊。
雖然拿下上庸城毫無懸念,但城內畢竟還有兩萬左右的“上庸新兵”,這些人呂岱可不想放過。
即便是士頌仁義,這些人也會先被送去苦囚營,或者軍奴營中“改造”,成為荊州廉價的勞動力。
但在那之前,呂岱給潘璋,陳蘭,士雲,蘇飛等雄武軍校尉的指令是,大家自己看著辦。
於是,看重實際利益的士雲,有些頭腦的蘇飛,都更願意收攏這些人,俘虜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