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斜下的午後,最容易讓人放鬆警惕,讓人陷入懈怠之中。
扶禁和向存二人領兵多年,這個經驗還是有的,兩人本來可以在下午就趕到鄧芝所部防線,但兩人故意放慢了部隊的速度,在接近荊州軍防線前停止進軍。
一方麵是讓部隊休整,一方麵是等待時機。
等到太陽即將落山,等到他們認為荊州軍已經進入鬆懈狀態的時刻,他們便發起了進攻。
“殺!”向存舉著自己的大砍刀一馬當先,帶著麾下的精銳,冒著箭雨衝開了荊州軍設置的簡易路障,把荊州軍的防線衝散。
隨後,扶禁和張鬆,指揮後續大部隊快速跟進,擴大向存所打開的缺口。
“一群龜兒子,都是叛徒!”扶禁殺著殺著,忽然就發現這些敵人,不是真正的荊州軍。
這些被他殺散的人,都是他熟悉的川中口音,聯想到白水軍和巴郡軍戰敗投降的消息,他立刻明白這些人是什麼人了,他是邊殺邊罵。
向存在人群中,甚至看到了楊懷,對著楊懷高喊一聲“楊懷!你個背信棄義的小人,自己貪生怕死也就罷了,居然還帶著全軍一起投降,你對得起劉益州嗎?”
楊懷心中有愧,從他的角度來看,向存罵地的確不錯,他也的確有些不好意思,隻能是低著頭轉身便走。
見自己的罵聲有作用,向存很是得意,立刻高聲呼喊周圍的人和自己一起趕快追擊。
隨著楊懷的後撤,本來還在指揮人抵抗的高沛也下達了全軍後撤的軍令。
本來黃忠調他們這些“益州新軍”的部隊到這邊來換防,就沒指望他們能守住,守的時間長時間短,其實都無所謂。
不管對麵是否看得出他們有沒有好好防守,對麵一定會指揮部隊衝向閬中城。
而對麵的幾萬人想要回援閬中城,隻要衝過去了,也就落入了陷阱之中了。
“一群背主之賊,士氣低迷,不堪一擊。”扶禁眼見得勝,心中也很快意,立刻催促部隊跟緊向存,衝散荊州軍的防線。
他們二人的眼中,這種沒有氣節的部隊,是不值得花精力去注意的。
現在最主要的目標,是快速回援閬中城,隻要自己這邊的三萬主力大軍進入閬中城內,和城內的部隊彙合,就可借助城牆死守待援。
而且在扶禁的心裡,所謂的荊州軍強軍,也不過如此,即便是士頌的親衛隊可能會厲害一些,但是普通的荊州軍將士,隻怕也比益州軍強不了多少。
要不然,阻攔自己的任務,怎麼會交給原來的益州軍呢?
若是攻城的關鍵時刻,背後被突襲,可是會讓他們處於很危險的處境,荊州軍主帥士頌已經被自己逼走,現在的荊州軍一定是群龍無首,自己背後衝擊,聯合閬中城內的守軍,一定能大獲全勝。
一切,就如他想的那樣,荊州軍的阻擊防線被衝透之後。他的部隊在衝向閬中城方向的路上,遠遠地就看到城樓上的益州軍還在堅守,依舊飄揚著益州軍的旗號。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自己早上離開的城池,自己下午回來就已經易手。
而城下準備攻城的荊州軍,在看到自己的部隊殺出後,也陷入了“慌亂”之中,居然把剛剛修建了一半的軍營放棄了,全軍開始向西麵轉移。
見到這種情景,益州軍顯得很是興奮,覺得自己抓住了機會,全軍上下,士氣高昂,想要趁機掩殺,為自己獲得軍功和榮譽。
而且,更讓他們安心的,是閬中城的城門打開了,就和他們預料的一樣,城內的守軍也配合他們殺了出來,準備和他們兩麵夾擊。
不過看樣子荊州軍退的很快,夾擊應該不行了,大不了和城內的部隊合兵一處,一同追擊荊州軍。
隻是向存也好,扶餘也罷,還有他們手下的各級軍官和將士,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自己才是獵物。
益州軍全軍已經一頭紮進了法正為他們準備好的包圍圈中。
“獵人,終究會變成獵物。”
已經跟著大軍埋伏多時的唐瞬,在得到呂岱的將令後,立刻率軍殺出,呂岱雄武軍下屬的潘璋,蘇飛二將,同樣也率軍殺出,正麵迎上“荊州軍敗軍”,和黃忠所部的赤血軍團一起反身迎戰。
“嗖嗖嗖!”最早的反擊,是一排排尖銳的鋼矢,那是赤血軍團在後撤的路上,早就準備好了的弩手們,將自己壓抑許多的怒火釋放。
隨後,便是唐瞬帶著自己的部下,衝過了黃忠部的弓弩手,一頭紮進了益州軍的軍陣之中。
隻見他揮舞著手上的兩把橫刀,益州軍猶如稻草一般被他收割,所過之處,全是被他斬斷的敵人。
運氣好的,被斬斷手臂手腕,失去了戰鬥的能力,運氣差的,要麼直接被他斬飛了頭顱,要麼被他當胸或者攔腰斬成兩段。
在周圍益州軍將士的眼中,這看似普通的唐瞬,就是真正的殺神。
而潘璋,蘇飛二將,更不可能讓唐瞬這個新人如此的逞威風,搶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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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二人也都帶著部隊,作為第二波突擊,沿著唐瞬打開的口子,衝進了益州軍的戰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