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沛、楊懷!”在望見泠苞被射落的時候,士頌就知道,前麵那支部隊,頂不住了。
沒有絲毫的猶豫,他立刻讓整編之後的白水軍,換了上去。去把前麵的泠苞,鄧賢,還有扶禁給換回來。
他也不指望白水軍能有所突破,白水軍的目標很簡單,那就是完成輪換,接替前麵的部隊,在綿竹關下站住腳。
而後,等待士頌派出的下一批部隊,也是自己精心準備的殺招,那就是由鄧芝統領的巴郡兵。
這支部隊和其他的益州降兵不一樣,這支部隊裡麵,有著勇將陽群統領的千餘人,本身可不是劉璋的麾下,而是由綠林道的遊俠以及一些地方世家的曲部組成。
這支人馬戰鬥力,反而在原來那些正統的益州軍之上。
而更隱秘的是,士頌真正的殺招,就是陽群衝上城樓,隻需撕開一道口子就好。
後麵,魏延部將成為荊州軍嫡係的前鋒部隊,在益州降軍的掩護下,衝上城樓,和已經搏殺了幾陣的益州軍拚殺。
以逸待勞,而後重拳出擊。士頌的強攻,就是這麼樸實無華。
很快,中箭的泠苞被人抬了回來,他身中兩箭,但好在不是要害處,而且他身上的盔甲保養的不錯,幫他泄掉了不少勁力。
而鄧賢的情況就要差一點,除了被砍中一刀外,後撤的時候,背後還中了一箭,隻怕是短期內,難上戰場了。
士頌見兩人沒有性命之憂,便出言安撫“安排大夫,全力治療。兩位將軍寬心,暫且休整片刻,待破了綿竹,再帶領麾下兒郎,隨大軍一起殺入城中複仇。”
士頌這話,算是認可了他們的這一番苦戰。也是委婉地告訴了他們,你們可以休息一下了,後麵不用你們上去拚命了,隻需要跟著進去摘果子就好。
“多謝主公。主公,城樓上的弩手部隊,是張任暗自訓練的精銳,必是他壓箱底的部隊,還請主公讓後麵攻城的將軍們,多加注意。”
泠苞雖然不是士頌手下的核心武將,但他在接到任務時,就知道自己也好,其他的益州軍也好,都隻是幌子。
荊州軍攻城真正的殺招,真正攻城的人馬,不是自己。
自己的任務,就是消耗綿竹關上守軍的精力和後勤。
但不論士頌準備怎麼攻城,他必然需要麵對張任和他手下的那一支精銳弩兵,荊州軍嫡係部隊中的大盾,他是見過的,但那盾牌若是距離近了,隻怕也未必能擋住張任部隊的重弩。
他不知道士頌的安排,但他現在既然投效了士頌,他也要儘職儘責地進行提醒。
“確實是個問題,泠苞將軍安心療傷,我這邊再問問諸位將軍和謀士,可有應對的良策。”士頌笑著回應,然後安排二人退入後營治療。
此時,鄧芝和陽群,也亮出了巴郡軍的旗號。
在白水軍身後,衝向了綿竹關,他們的身後,則是沒有打出任何旗號的荊州軍魏延部的數千精銳,也正如拉滿弦的弓箭,正蓄勢待發。
“荊州軍又攻上來了!”城樓上的益州軍,好不容易趕走了泠苞部隊後,又把白水軍死死壓在城關下方,沒有給白水軍登上城樓的機會。
但陽群率領的巴郡軍,其士氣和軍容軍貌,可不是前麵那些部隊可比的,在這支部隊的帶領下,剛剛被推倒的雲梯,又被扶了起來。
城關下,數以千計的陣亡將士,此刻也成為了墊腳石,讓這支部隊,再一次的殺上了城樓。
“這士頌難道是想要一天就攻克綿竹嗎?這還是仁義之軍?逼迫我益州降軍如此送死,他今日攻城,少說已經讓近萬將士流血犧牲了,他還不願罷手,他到底想要怎樣!”
黃權終是沒有忍住,走出了城樓上的軍議大廳,看著冒著箭矢衝上城樓的敵軍,心中又恨又迷惑。
士頌這是想要做什麼,真以為就能這麼簡單地突破綿竹關嗎?
“不對,士頌小兒,向來以奸詐多謀著稱,手下荊州軍有是天下強軍。他怎麼可能寄期望於這些益州降兵能夠攻克我綿竹雄關,這些被擊退的益州降兵,不過是幌子罷了。他士頌一定還有後手,這些人不過是來消耗我軍體力的鋪墊罷了。”黃權這時候猛然醒悟,連忙派人去提醒張任。
張任心中苦笑,心說你到現在才明白過來啊,要不然我為何也在讓諸部輪流上城樓防守,自己麾下的弩手精銳部隊,也還專門分出一批人手在邊上休整。
這麼做的目的,就是防備士頌的後招,不管士頌的後招是什麼,出手的,隻怕多半是荊州軍嫡係部隊。
那時候,才是真正決定勝負的關鍵時刻。
“回去讓黃大人安心,我已有布置,還請黃大人督促好後勤運輸,各項補給。尤其是雷石滾木,還有箭矢火油,多多準備,越到關鍵時候,這些東西越是不能缺少了。”
剛剛打發走這個傳令兵,荊州軍那邊的勇將陽群便殺上了城頭。
他的一柄長刀舞得是威風凜凜,當麵一刀,將剛剛還占據城頭的刀盾兵,直接斬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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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盾牌雖然沒有裂開,但那個被斬飛出去的小隊長,斷裂的骨頭,隻怕是再難支撐他活下去了。
身側,剛剛還在向城樓下攢射的弓手,仿佛被陽群的蠻力給嚇住了,整個人呆滯地站在那裡,等到意識到危險的時候,卻已經被陽群砍掉了腦袋。
“此人悍勇,不可力敵,刀盾手列陣,弩手跟上。”張任雖然也精通各種武器,但自己的實力如何,自己還是知道的。
對付一般的武將也就罷了,麵對敵軍陣中的勇武之將,他可不會上去搏殺。能用智取的辦法,當然智取。
陽群武藝高超,刀法精妙,但卻也不是那種冠絕天下的無敵之人。
麵對四五個刀盾手組成的盾強,他的刀,一樣劈不開缺口,而藏在盾牌後麵的弩手,更不會對陽群客氣。
“咚~咚~咚!”
一刀一刀,又一刀。
陽群用儘全力使出了自己的絕技,連環三斬。
整個人跳動起來,在空中轉身,用自己的力量加上自身的重量,全部都壓在他的刀刃上,砍向益州軍刀盾手的盾牌上。
三刀,全部落在同一個點,盾牌出現了裂口,盾牌後麵的人,完全支持不住這個力道,整個手臂完全脫臼,盾牌,也就此掉落。
“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