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見“林樂”失去了理智,看了眼陸程光的位置,一個箭步就往他的方向跑去。
陸程光驚訝的看著前一秒還和那個漂亮的女同學相談甚歡的易楠突然跑了回來,像有人追趕他似的,到自己麵前後一下子牽起自己的手,緊緊握住,十指緊扣,臉上洋溢著胸有成竹的笑容,整個人好像在發光一樣。陸程光感覺周圍的時間停滯了下來,眼中隻能看到易楠近在咫尺的麵龐,他的手心緊張得直冒冷汗,緊緊回握住了易楠的手,心跳如擂,耳根泛紅。
在兩人雙手交握的一瞬間,緊追在其後的“林樂”像是撞上了一道厚厚的屏障,“啪”的一聲倒飛回去,跌在地上。
易楠回頭看了“林樂”一眼,見他被撞得七葷八素,靈體都震蕩了一下,發出一圈圈漣漪。果然陸程光這個人形法器就是好使,趁著“林樂”被撞得還在恍惚的時候,他拉著陸程光的手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跑去。
陸程光看著在前麵奔跑的易楠,又盯著兩人依舊十指交握的手,心裡暖暖的,像是有一架溫泉在不斷噴湧而出。陸程光感覺整個人都開始冒熱氣了。
到了車上之後,易楠終於鬆開了陸程光的手,示意他抓緊開車,離開銀湖大學。
陸程光還處於易楠牽了自己手的震驚狀態中,沒有過多疑問,下意識的聽從易楠的吩咐駛離這裡。
車駛出去一段路後,易楠還一直往後麵看去,似乎是怕有什麼東西會跟上來,不過陸程光看了看後視鏡,根本沒有車跟在他們後麵開出來,也不知道易楠到底在擔憂什麼。
易楠今天下午的表現一直很奇怪,陸程光也沒見他在銀湖大學做了什麼正事,終於忍不住問道:“事情已經辦完了?”
易楠總算坐好,不再轉身往後看,調整了下安全帶的位置,鄭重地點點頭:“對,辦完了!”
陸程光愕然,所以他就是去找那個女同學搭訕的?那最後拉著自己跑又是怎麼一回事,陸程光心中充滿了不解,不知道易楠到底會不會告訴他究竟,試探的問:“什麼事啊?”
易楠對陸程光展露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眸中閃著亮光,“關於做錯事就一定會付出代價的事。”
或許法律因為缺乏證據不能製裁顏夢,但之後的日子裡她都會活在林樂糾纏她的噩夢之中,直至生命的儘頭,這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
有時候死亡對她來說或許反而才是真正的解脫。
陸程光更加疑惑了,那個女生莫非就是他說的做錯事的人?他之前不是一直在銀湖大學裡詢問林樂的事嗎,難道說這個女孩和林樂有關聯?但是警方的調查中並沒有發現林樂有和這個女孩相關的信息啊。這家夥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回到警局後,刑警隊辦公室,洛嘉偷偷瞄了一眼,見易楠出去上廁所,才終於抓住機會,把椅子挪過來坐在陸程光的身邊,又伺機朝左右看了兩眼,仿佛發現了個驚天大秘密一樣,低聲對陸程光說道:“陸哥,你知道局長為什麼同意讓易楠在刑警隊學習嗎?”
陸程光皺眉,確實有些不解,照理說易楠沒有在警校上學的背景,也沒有相關的經驗,即使是說學習,為什麼局長會讓一個養尊處優的大明星來隊裡。雖然他確實有出人意料的直覺與洞察能力。
“為什麼?彆賣關子了。”
洛嘉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聽說他就是那個傳說中的‘罪犯終結者’!”
罪犯終結者?什麼意思?陸程光表示不解。
坐在對麵辦公桌的羅子青卻耳尖地聽到了他們討論的話題,拔高聲音,激動說道:“罪犯終結者!就是那個每次一遇到難以偵破的凶殺案,就會及時出現,從沒露過麵,每次僅僅靠著一個舉報電話就能提供警方沒有掌握的關於凶手的關鍵信息,不知道協助抓住了多少殺人犯,破了多少凶殺案,直接降低了安寧市的犯罪率,還安寧市市民以安寧的那個罪犯終結者?!”
羅子青雙目放光,亢奮地站了起來,一拍桌子,把腦袋湊過來說:“他可是我的偶像啊!最近這兩年倒是沒怎麼聽到過他的消息了。你們還記得7年前那個震驚全安寧上下的716滅門案嗎?聽說就是根據罪犯終結者提供的信息抓住的犯人。還有還有,6年前有一起離奇的未成年失蹤案,本來警方打算按照離家出走定案的,但偏偏他一個電話直接鎖定了失蹤者的繼母是殺人凶手,還說出了藏屍位置,結果果然從後院裡挖出來失蹤孩子的屍體!你說易楠他就是傳說中那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罪犯終結者!”
“可是不對啊,我翻過卷宗,‘罪犯終結者’第一次出現是在9年前,當時易楠應該還是個高中生吧,不可能,不可能。僅憑一個高中生就能破獲那麼多大案?!”羅子青擺擺手表示對這個消息的懷疑。
洛嘉豎起食指搖了搖,砸砸嘴,篤信地道:“不不不,我下午在局長辦公室門口親耳聽到的,當時他正在和彆人打電話,據說9年前是因為易楠還未成年,而且也怕引起凶手及其家屬的報複,對他的信息進行了高度保密。不然你說為什麼局長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單單放易楠這個歌手到刑警隊,美其名曰來學習,人家可是大神級彆的啊,應該是我們警局占了便宜才對。我就說局長從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他肯定想指望易楠幫著提高破案率呢。你們可要保密啊,我可不想被局長殺雞儆猴。”
陸程光聽了他們的描述,實在難以把自己印象中的易楠和他們口中說的那個“罪犯終結者”重合到一起。所以這才是他認識局長還給他安排到刑警隊真正的原因嗎。他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等著自己去挖掘!
這時易楠突然出現在門口,看著洛嘉他們圍在陸程光的辦公桌前,好奇的問道:“你們在聊什麼呢?這麼熱鬨。”
隻聽得他們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洛嘉擺擺手,默默挪回了自己的位置,對著易楠略顯尷尬的說:“沒什麼,沒什麼。”
羅子青也咻地把頭縮了回去,然後從對麵屁顛屁顛跑過來,幫易楠把椅子拉出來,做了個請的手勢,“易楠,來,坐坐坐!”
旁邊坐著的陸程光倒是一言不發,隻是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一直打量著他,易楠忍不住心裡發毛。
易楠坐下來後發現側麵坐著的洛嘉假裝看報告,時不時的偷瞄他兩眼,羅子青更是,在辦公桌對麵一直對著他傻笑。難道他們是終於承受不了刑警隊長時間高強度工作的壓迫,集體瘋了嗎!易楠陡然打了個寒顫。
在一派奇怪的氛圍中,易楠終於熬到了陸程光下班,趕緊收拾好東西就出了警局。回家的路上,陸程光倒是沒有再繼續打量他,隻是握著方向盤沉默不語,一直眉頭緊鎖的在思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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