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青往右側的路往前走,遠遠看見有幢廢棄了的建築物,他內心一喜:有戲!
“生亮械廠。”羅子青看著鐵門旁邊的立柱上斑駁的幾個燙金大字,中間應該是已經脫落了,認不清楚上麵的字跡。
他推了推鐵門,“吱呀”一聲,門沒有上鎖,門中間掛著的鏈條鏽跡斑斑,顯然早就斷了,失去了它原本的功能。
羅子青推門往前走,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高約6米紅色外牆的長方形建築,其上窗戶有的已經完全洞開,有的上麵還掛著半扇碎裂的玻璃似乎被風一吹就會掉落下來。建築物前還有一個荒廢的小院,雜草叢生,間或還堆放了一些已經辨認不出形狀的鏽金屬。
羅子青沿著被踩出來的小路向前,突然發現右前方的雜草上方有幾滴星星點點的紅,像是點綴在其間的小野花,他走上前,半彎著腰,用食指沾了葉片上的紅色痕跡,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是血腥味!
那邊的草叢明顯有葉片折斷的壓痕,再往前,是一堆傾倒的廢料,看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發生的。看著被壓在底下的黑色塑料袋的一角,羅子青靈光一現。
“那邊有一個廢棄的工廠,憑借我的火眼金睛,終於在一堆廢棄鐵料下麵找到了那雙鞋。”
羅子青剛跑過來,雙手撐著膝蓋,半彎著腰,看著自己的腳尖氣喘籲籲的說。說完餘光往潭底下瞄了一眼,隻見一具全身灰白色,表層似被一層蠟封閉的人型物體,上麵滿是水裡的淤泥和汙漬,正由幾名警員小心翼翼的移動到岸上。
“我去!什麼鬼東西!”羅子青被嚇得一下子蹦了起來,緊接著就聞到一股酸臭味,靠在牆邊乾嘔了起來,“幸好還沒吃晚飯,這是僵屍嗎?嘔,嘔……”
陸程光看著譚底下打撈上來的屍體,沉重的撥通了法醫隊的電話。
“應該是長期處在水下潮濕的環境中皂化了,皮下及脂肪組織因氫化作用形成灰白色或黃白色的脂蠟樣物,即屍蠟。你們千萬小心,這些屍蠟脆且易碎,但雖然過去的時間很久也有可能還保留著生前損傷的痕跡。”
江念悠在電話那頭柔聲說道,似乎也怕自己的聲音驚擾到易碎的屍體,又強調了一遍,“在我們到之前千萬彆隨便碰那具屍體。”
掛斷電話,陸程光又看了眼水潭底下的黑色淤泥,以及周邊圍著的警戒線,低聲自語,“看來是個大工程了。”
陸程光走到扶在牆角的羅子青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阿青,走吧,先去把你找到鞋子的案件解決了。”
回到警局遞交了證據,不負眾望果然得到了需要等待的回複。
“走吧,阿青,先去吃點東西。”陸程光提議道。
羅子青一想到吃飯頓時覺得肚子裡又翻滾起來,他捂住胸口咽了下口水試圖止住嘔吐感,“不了,我晚上估計吃不下了,還是先回家吧,很晚了,估計結果也沒那麼快能出。”
陸程光腦海中浮現某人的臉,“好吧,回家了。”
陸程光兩步走下警局門口的台階,走到停車場,上了車後,羅子青突然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來,捂著胸口說,“兄弟,我今天剛好沒開車,順便送我一程吧。”
陸程光無奈的搖了搖頭,發動車子伴著溫柔的音樂聲往羅子青住的方向前進。
到了目的地,羅子青打開車門,下車前又探回了身子,指了下車上的音響:“音樂不錯,程子,沒想到你也聽這些歌啊。”
“怎麼,我就不能喜歡點流行音樂了,好了,拜拜,明天見。”
“謝了,明天見。”
……
陸程光回到家的時候,易楠正穿著睡衣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著最近的熱播劇,茶幾上擺放著一盤披薩,已經吃了大半,一旁還放了杯可樂,易楠手上拿了一塊正往嘴裡送,然後認真的像隻小兔子一樣在咀嚼著嘴裡的食物,兩邊白皙的臉頰不時一鼓一鼓的。
看到陸程光進門也沒想著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