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羅子青趴在門後,聽著裡頭傳來不太真切的響動,劈裡啪啦的,似乎還挺激烈的樣子。看來程子還是終於開竅了嘛,嘻嘻嘻……羅子青摸了摸自己嘴角的胡茬無聲地壞笑了起來。
“羅警官,陸警官他們在裡麵乾嘛呢?”有不明真相的警員見羅子青扒在門口偷聽,好奇地跑過來悄悄問道。
羅子青斜睨了他一眼,“不該打聽的彆打聽,收拾差不多就回局裡吧,案子還沒破呢,還有閒心管這事兒?走吧,走吧,彆多管閒事了。”
羅子青說著把人推到了一邊,自己則繼續將耳朵貼在門後聽著裡麵的動靜:奇怪,怎麼沒聲了呢?他又往裡挪動了一步。
“羅警官,你這……可太雙標了。”那警員衝著羅子青撇撇嘴,心直口快的吐槽道。
這話對羅子青來說壓根沒有殺傷力,他不在意地擺擺手,“是是是,我雙標。你彆吵……我都聽不到了——”
“哢嚓!”
就在這時,門恰好從裡麵打開了,陸程光握著裡頭的門把手冷著張臉居高臨下看向羅子青,他抬了抬眉稍,問:“聽什麼?”
“啊~,這什麼……”
被當場撞破偷聽的羅子青有些尷尬地半仰著頭看了眼陸程光冷峻的臉龐以及那要抽人的眼神,連連後退幾步,拍了拍後麵那個警員的肩膀,也沒管他叫什麼名字,胡謅道:
“小王,讓你彆瞎站在這怎麼還在呢,走了,走了。”
易楠整理好行李站在陸程光身後探頭出來,隻來得及看見羅子青他們飛速撤離的腳後跟,原本一屋子的人此時也瞬間都沒影了。
房子裡又恢複成了他出門前熟悉的樣子,完全看不出來原先被掃蕩過的痕跡,就連門口的垃圾也順帶捎上帶走了。
這執行力簡直了!
“我們也走吧。”陸程光微微側過頭對易楠說道。
易楠沒有回答,隻是故意重重的拖動行李箱弄出大的聲響,以此表達自己被迫換住所的不滿。
而陸程光此時也顧不上易楠的意願了,他現在唯一的想法隻是想保護易楠免受這個變態殺人狂的傷害。
凶手明確知道易楠的家在哪裡,還能悄無聲息潛進來,他怎麼可能會留易楠一個人在這裡呢。
就是不知道這個舉動會不會刺激到凶手,激發他殺戮的內驅欲,不管是什麼人,隻要有迫切的需求之後犯錯的幾率就會增加,要是能讓凶手露出馬腳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易楠坐著陸程光的車再次來到了他現在的家。是個單人的小公寓,麵積不大,易楠用肉眼大概丈量了一下,大約50平方米左右,攏共隻配備了一個臥室,家裡連張多餘的床都沒有。
易楠拎著行李站在客廳裡一時之間有些進退兩難。
陸程光見他拘謹的樣子便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易楠行李箱的把手,將行李箱往裡推了段距離,轉頭對著易楠說道:“你睡裡邊臥室,我幫你把行李箱拿過去。”
“那你睡哪裡?”易楠略顯警覺地多問了一嘴,畢竟其他地方可沒有多餘的床了。
“我睡沙發。”陸程光說著拍了拍邊上的沙發。
易楠把視線投向左手邊的沙發,將長眉快速往上一挑,腳步微動,率先躺在了沙發上,搶占了優勢地理位置,又把雙手枕在腦後,偏頭對著陸程光說道:
“不用了,這裡是你家,我睡沙發就行。”
陸程光輕抿嘴唇,撒手一用力便將行李箱推到了靠牆的角落裡,似笑非笑地看著橫躺著的易楠,身體往下臥倒也躺在了沙發上,將易楠整個人往內側懟了至少一掌的距離,讓他隻能側了個身麵向沙發背側躺著。
陸程光將頭靠近易楠的耳側,距離近得像是要吻上去一般,隻聽得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中響起,
“行,你非要睡沙發的話就我們兩個一起睡吧!”
陸程光的話不像是在開玩笑,感覺他真的會而且隱約中也希望跟易楠親密無間地躺在一處。
狹窄的布藝沙發並不能完全容納兩個成年男性,陸程光隻能和易楠緊緊地挨在一起,彼此肩膀與肩膀相交,互相之間似乎還能聽見兩人如雙重奏般細微的心跳聲,此起彼伏,直至越來越激烈,像是一曲不可分割的澎湃交響樂,讓人聽到後立馬便會麵紅耳赤,心緒激蕩。
陸程光用大手箍住易楠的手臂,同時膝蓋抵著他的腿,將背靠著他的易楠緊緊禁錮在他的懷裡。
“陸程光,你乾什麼,放手!”易楠在裡側掙紮著想要出來,卻礙於狹小的空間難以發揮肢體的能動性,始終掙脫不開。
陸程光雙手雙腳同時發力,將易楠纏得更緊了,貼著他修長的脖子沉聲道:“不放,你不是要睡沙發嘛。”
易楠隻覺得有一道微弱的電流從那處脖頸竄過,又輕輕地在身體裡穿梭,撫摸著每一處神經末梢,帶來一種隱隱約約的異樣感。
易楠失神了片刻,而後才回過神來連連往後拉長手腕拍拍陸程光的肩頭,漲紅著臉討饒道:“行行行,我睡裡麵!行了吧……你快放開我!”
聲音中帶著幾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以及迫切。
聽到易楠的妥協後,陸程光的手驟然一鬆,這才放開了他從沙發上翻身站起來,和易楠拉開了距離。
“說話算話?”
“當然……!”
“那就走吧,我帶你去臥室。”
易楠腹肌微微用力,正想從沙發上坐起來,卻因為先前的激烈運動引發了胃部更加劇烈的疼痛,他隻能像隻煮熟了的蝦一樣弓起身子,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陸程光見易楠眉心閃過痛苦之色,甚至連冷汗都浸濕了衣襟,急忙跪蹲下來扶著他的肩頭問道:“你是不是沒吃飯?”
易楠閉著眼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他這一天確實沒有吃什麼東西,一大早就空著肚子去了錄音棚,而後為了保持聲音的良好狀態就一直沒有吃飯,後麵發生的一連串事情更是讓他直接忘了吃飯這回事。
陸程光有些心疼地看著易楠,從上往下畫圈圈撫摸著他的肚子柔聲說:“先在這裡躺好彆動。”
“等著,我去做點吃的。”
陸程光的寥寥幾句話,如同對症的藥物一樣,易楠瞬間覺得胃部的疼痛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一股暖意從胸口往下蔓延,緩解了腹部的不適感。
隻是他要強的不願承認這一點,依舊窩在沙發上沒有起來,保持著按著肚子的動作一動不動,隻微微歎了口氣:陸程光,你到底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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