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市逛了一個多小時後,曹子建準備回四合院了。
畢竟等會就得早起去東四牌樓的萬乾堂。
收東西,尤其是古玩這類,宜早不宜遲。
晚了,好的東西就被彆人挑走了。
就在曹子建朝鬼市外走去時。
他看到一個年約三十左右,麵容枯槁,身材消瘦,但身上服飾看起來卻十分華麗的青年正在擺弄著自己的攤位。
隻見這消瘦青年將身後包袱裡的書畫一幅幅的取出,擺放在鋪著麻布的地上。
“純書畫攤,這在鬼市可不多見阿。”曹子建頓時來了興致。
鬼市雖然也有書畫類出售,但都跟曹子建剛才見到的那兩幅書畫一樣。
都是跟其他東西一同擺在一塊,搭著賣的。
專門賣書畫類的攤位,這還是曹子建第一次在鬼市遇到。
這就快步流星的來到了該攤位前。
此時,攤主還在將包袱裡的畫往外取。
看到曹子建的到來,頭也不抬的簡單說了句“自己看。”
曹子建聞言,這就隨意拿起一幅書畫,將其緩緩打開。
這幅書畫尺寸並不大。
長約35,寬約25。
畫上僅僅隻是畫了一隻墨鴨。
不過曹子建沒有細看這隻墨鴨,而是在畫中找起了鈐印和題識。
隻要知道畫作的署名是誰,那麼通過畫風,判斷是不是出自這位畫家之筆就要簡單一些了。
在畫的左側,有著一個鈐印。
這印相當奇特,是一枚豎長方對稱形白文印。
像是四個古篆文的“驢”字在印麵上旋轉,循環往複,頗具動感。
署名則是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的作品?”曹子建心頭一動。
八大山人,原名朱耷,號個山、驢等。
是明末清初的畫家和書法家。
他是明朝寧獻王朱權的第九代孫子。
明朝滅亡後,國破家亡、他心情悲憤,落發為僧,法名傳綮,字刃庵。
其在畫作上署名時,常把“八大”和“山人”豎著連寫。
前二字又似“哭”字,又似“笑”字,而後二字則類似“之”字。
哭之笑之即哭笑不得之意。
而這幅墨鴨畫上的署名就是這個形式。
他一生對明忠心耿耿,以明朝遺民自居,不肯與清合作。
所以他的作品往往以象征手法抒寫心意。
如畫魚、鴨、鳥等,皆以白眼向天,充滿倔強之氣,是朱耷自我心態的寫照。
麵前這幅墨鴨圖裡的墨鴨,昂首挺胸,白眼向天,旁若無人。
眼啄以細筆勁勾,陡顯力量。
毛羽以半濃濕墨點染,寥寥數筆,豐滿充實。
腹下一筆迅掃,稍露飛白,猶如將墨鴨在水中遊動的速度感於著意不著意間輕鬆寫出。
“意到神來,大處與細節,在在兼及,錯不了。”曹子建暗道。
確認了是八大山人的作品之後,那麼接下來就是跟對方談價格了。
“這畫多少錢?”曹子建將目光從畫上收回,看向消瘦青年,問道。
“一百大洋。”消瘦青年不假思索道,仿佛這價格早就定好的一般。
聽到這個報價,曹子建心頭一喜。
不貴,一點都不貴。
決定一幅書畫的價值有很多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