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建實在想不起來,這就朝著繆俊問道“繆先生,你確定這楚華跟我認識?為什麼我對此人完全沒有一點印象,哪怕一丁點都沒有。”
這問題,問的繆俊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應該啊,小姐說,你倆打小就認識了,隻是後麵因為一些變故,才分隔兩地的。”
“而且小姐說,她之所以從事古玩這一行,最開始就是受了你父親曹魏的熏陶。”
“打小就認識?分隔兩地?”曹子建自語了一句,問道“你確定她跟我認識的時候,就叫楚華這個名字?”
“這我就不清楚了。”繆俊搖頭“反正我認識小姐的時候,她就叫這名。”
為了能徹底搞清楚這件事,曹子建繼續問道“繆先生,那她有沒有跟你講過和我小時候的事?”
“隻說過一次。”繆俊答道。
曹子建聞言,心頭一動,連道“能否跟我說說?”
繆俊猶豫了一下,想著話都說到這了,乾脆道“得,那我就將小姐跟我說的事跟曹少你說一下吧。”
曹子建當即豎起耳朵,準備傾聽。
忽然——
就聽到繆俊驚咦一聲“咦,人呢?”
“什麼人?”曹子建不解。
“小峰。”繆俊答道。
曹子建舉目望去。
原來,兩人光顧著站著聊天,全然忽略了正在朝京城方向走去的楚峰。
當即,兩人便是追了上去。
待看到楚峰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後,繆俊這就一邊從後麵跟著,一邊跟曹子建說起了那段往事。
“小姐說,那是她第一次撿漏,所以對於那件事的記憶特彆的深刻。”
“當時,小姐剛滿八歲。”
“也就是說,我那時候是五歲。”曹子建暗道,繼續聽了起來。
“你家不是經營著一家古玩店嘛,所以你父親有時候會去外地收古玩,這一去,短則一兩天,長則四五天的樣子。”
“有一次,你父親出門四天還沒回來。”
“而你對於家裡傭人做的飯菜有些厭倦,於是乎,就讓小姐帶你出去換個口味。”
“最後,你們在路邊看到了一家牛肉麵攤。”
“根據小姐的描述,那攤位並不大,三四張桌子,長條板凳,都很新,一看就是剛開沒多久的。”
“之後,你們要了一碗牛肉麵。”
“麵條剛一端上來,小姐就發現那裝麵的碗不對勁,好似在哪看過。”
“仔細一回憶,小姐說,那碗跟你父親收藏的一件瓷碗差不多。”
“想著會不會是一件古董?”
“於是乎,不等你動筷,便是從身上掏出五十個銅錢,跟那麵攤老板說道“老板,我家裡有點事,這麵條帶回家吃,回頭將碗還你,贖錢。”
“當時的五十銅錢,彆說買一個碗了,買十個都夠了。”
“所以,麵攤老板自然不會說什麼。”
“等到你們端著麵條回家後,發現你爹也從外地回來了。”
“小姐將那碗裡的麵裝到了另一個碗中,而後將那碗洗乾淨拿給你爹看。”
“他老人家還被驚訝了一下。”
“首先就是問這碗哪來的。”
“等到小姐將事情說了一遍後,你爹就開始一個勁的直誇小姐的眼力絕。”
“經過你爹的描述,那並不是普通的碗,而是五代的刑窯白釉碗。”
隨著繆俊的述說,曹子建發現,被埋藏在腦海深處的一段模糊記憶,開始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一幕幕畫麵,開始如同幻燈片一般,在自己腦海中閃過。
隨著這些記憶的清晰,曹子建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沒有楚華這個人的記憶了。
因為當時對方並不叫這個名字。
而是姓曹名華。
隻是,那會的‘自己’才五歲而已。
試問,一個五歲孩子的記憶,能有多深刻?
這也是曹子建之前一直絞儘腦汁,都沒回憶起來的重要原因。
雖然說,兩人同一個姓氏,但是對方跟自己卻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
因為對方是自己‘父親’早年給自己找的童養媳。
舊時,童養媳在華國十分流行。
原因就是當時的社會非常貧窮落後,老百姓的生活十分低下。
眾多的民眾因家境貧寒而無力扶養子女或娶成年女子,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他們就將女童賣予他人或從外地抱養一個女孩來做童養媳。
待女童長到十四、五歲時,就讓她同男方“成婚”。
按理來說,以曹子建當時的家境,完全沒有必要找一個童養媳。
之所以會有,是因為楚華的祖上跟自己家是世交。
因為一些家庭上的變故,楚華的父母將楚華以童養媳的名義托付給了‘自己’的父母。
名義上是童養媳,其實,曹魏還是將楚華當成了自己的親生閨女來養。
在待遇上,跟當時的曹子建有過之而無不及。
總之,楚華一歲多的時候,就在曹家生活。
從小,便是把曹子建父母當成了親爹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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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曹子建小時候的關係十分之好。
不僅一個盆子洗澡,還一個被窩睡覺。
對於曹子建更是照顧有加。
要知道,這具身體的主人,小時候,皮的很。
屬於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的那種。
對於看不慣的同齡人,都是秉持著能動手就不逼逼的做事風格。
至於為什麼是同齡人,因為比自己大的打不過。
所以,沒少惹禍。
一旦惹禍,就免不了要遭到父親的訓斥。
但是楚華都會跪著給曹子建求情。
有時候,曹魏心一軟,也就沒事了。
要遇到實在攔不住的,楚華就會護著曹子建。
按理來說,照著這種關係一直發展下去的話,兩人完全能修成正果。
隻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在曹子建六歲的時候,楚華突然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沒在曹子建麵前出現過。
為此,曹子建還詢問過自己的父親。
得到的回答卻是,曹華被人給接走了,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
當時的曹子建聽到這個消息,哭的那叫一個傷心。
隻是,孩子畢竟是孩子。
這傷心來得快,去得也快。
隨著時間的推移,便是將這人給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