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到哪裡去?”趙五魁繼續問道。
“從水路回家。”
“家在何處?”
“家住堂頭香下。”
到此,曹子建已用隱語山、堂、水、香四個字。
而趙五魁也已經相信了七七八八,這就開始正式盤道。
“不知尊敬大名?寶山的四柱?昆仲幾人?”
“兄弟姓木名直,來自天華山,武義堂,萬國香,八方水。”
“弟兄八人,我是二房老五。”
其實,不管是四柱,還是其他信息,都是曹子建瞎編的。
他相信,就國內數之不儘的洪門堂口,加上這會的信息傳播速度,趙五魁不可能每個都了解。
所以詢問更多的還是走個過場。
事實也正如曹子建想的一樣,隨著自己的述說,趙五魁亮出了洪門最常使用的的問候手勢。
三點半香。
即右手大拇指伸直,食指彎曲,另外三根手指也伸直。
曹子建也是有樣學樣,回敬了對方。
當即,趙五魁也是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堂口。
“兄弟姓趙名五魁,來自總堂,弟兄八人,同木兄一樣,也是二房老五。”
這所謂的弟兄八人,並不是家裡有這麼多人,而是指洪門內外八堂。
長房,指的是內八堂,二房,則是外八堂。
老五則是擔任的職務。
在洪門中,外五堂代表的是紅旗五哥,又稱紅旗總督,掌生殺大權。
“總堂,也就是說,是來自舊金山,海外洪門。”曹子建暗道。
正所謂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相較於國內的洪門組織,這會海外洪門的人數卻是更加的多。
據不完全統計,在清末時期,凡有華僑所到之地,莫不有義興會所之設立,會員達數百萬人。
不過,海外洪門由於成員構成,外部環境等等因素。
雖然也保留了洪門的外在形式,但是其內涵卻大相徑庭。
因為國內,原是底層百姓為了互助自衛而形成的結社,因為清政府的類人行為才奮起反抗。
並且不斷被取締和鎮壓。
隻能秘密活動,不斷的積蓄力量去造清朝的反。
而海外的洪門,雖然最初是由會黨和太平軍的餘部所建立。
但是隨著自身在海外謀生的需要和越來越多苦力勞工的加入,反清的意識越來越淡薄。
反而承擔起了類似工會,商會相關的職能。
可以說,洪門在海外的傳播史,就是近代海外華人的受難和互助史。
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會在海外的華人被歸為了兩類人。
洪門的人和被洪門罩著的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華人憑借自己精明的頭腦和充足的乾勁,在異國他鄉結婚生子。
而那些吃飽穿暖,接受過新式教育的僑二代們,在家中長輩的熏陶下,也對那個未曾謀麵的故國充滿了遐想。
但是隨著故國一次又一次的戰敗,一次又一次的簽訂不平等條約,他們也逐漸產生了一些疑問。
我在海外吃香喝辣,但是我在國內這幫兄弟姐妹連頓飽飯都夠嗆,咋樣才能幫幫他們呢?
要不接著乾老本行,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