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到北山,武振吳爽和任六在一起,一個個站沒站相坐沒坐相。
雲枝跳下馬,頭也不回,武振兩個朝趙玦遙遙一抱拳,趕忙跟上。
趙玦歎氣“郭老到哪兒了?”
任六回道“他老人家歲數大了,走快了容易出事兒,昨夜收到信,已經過淚城了。”
自打那夜雲枝坦白之後,趙玦便讓人去京城請郭老。
那是大桓最好的婦科大夫,不知道會不會有用,但總要一試。
主仆下山,暮雲夜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站在路中間,一身伶仃氣。
趙玦歎氣,下了馬。
“懷澤在等我?”
暮雲夜聲音飄渺“殿下,我妹妹不適應深宮生活。”
趙玦就知道,總有他攤牌那一天。
“我沒打算讓她跟彆的女人共侍一夫,也不會把她拘於深宮。”
這是隻打算玩一玩的意思?暮雲夜在這一刻差點想反了。
“殿下,我妹妹受了很多苦,臣和舅舅決不能再讓她走上從前的老路!”
趙玦“……”
“我在你心裡竟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你竟將我比做雲崢之流?懷澤,我真是信錯了你!”
暮雲夜“……啊?”
趙玦往路邊石頭上一坐,“總有一天老子讓她心甘情願嫁我。”
暮雲夜“!!!”
他艱難的找回自己的聲音“殿下或許不知,我妹妹無法……”
“我知道,已經命人去請郭老,過淚城了,等他到了看看再說,行不行還不一定的事。”
暮雲夜深深唾棄自己剛才對殿下的猜測,愧疚又感動
“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離京之前臣已請教過郭老,藥是他親自開的方子,妹妹當時心意堅決,他勸過無用,隻能照做。”
趙玦握緊了青魚玉佩,硌得手心生疼“原來你問過了。”
暮雲夜下跪“殿下,請讓她以後平靜的生活吧。”
趙玦失魂落魄的下了山。
翌日,雲枝一早去佛手家裡蹭早飯。
“我今天就可以跟著你辦差了,預備給我安排個什麼職位?提醒你一定要配得上我輝月郡主的身份哦。”
佛手看著她一身勁裝,啃著胡餅“幕僚和軍需後勤,你選一個。”
“啊~,不能做軍師嗎?”
“你現在不是雲大錘,一來就做軍師,人們礙於你的身份不會說什麼,但肯定不服氣,等以後做出成績了再升遷,名正言順。”
“好吧好吧,給我一個餅,真是的哥哥舅舅一大早就不在,到底忙什麼去了?你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吧。”
“唉,最近到處都在開墾,殿下出了個政策,各營開墾的土地歸屬各營,獨立開墾經營,收獲後自行分配,戰時不征做糧草,現在大家爭地爭得打架呢。”
“你現在是郡主,當個軍需官,幫咱搶地去?”
“那還慢騰騰吃什麼吃?走啊!”
怪不得暮信暮雲夜天不見亮就沒了蹤影,原來是搶地去了。
成陵關屯兵數萬,雖有俸祿,但白來的不要白不要。
士兵從軍前大多都是農民,伺候土地就跟玩兒似的。
上層軍官身家豐厚,彼此通了氣不會跟底層士兵搶福利。
但得為麾下士兵搶奪啊。
士兵得到土地,要是能把家安下來,再將老家父母妻子一同接過來,一來增加了邊境人口,二來也穩定了軍心。
雲枝十分後悔進山耽擱那幾天,暮家軍肯定落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