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路!
可蘇士清怎敢相信這親耳所聽到的話呢?一直傾心於他的表妹竟然說,說不削做他的妻子!
“表妹,你肯定是身子不適今天這話,我就當你從未說過。”蘇士清在對著二丫的低語中,竟是連他自己都未察覺,其實已有種哀求的意味蘊涵於內。
二丫吸了吸鼻子,隻道,“二公子,我現在正常的很,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夠清楚了!”
“嗬嗬你騙我,你們都騙我!”蘇士清指著二丫,又似乎不單止指的是她,他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漫無目的亂指著,這情形隻把二丫嚇得忘記了流淚。
這蘇士清怎麼了?二丫見他踉踉蹌蹌,步履錯亂,有小子前來相扶,他也都是一概甩手不理。
“小姐,奴婢聽說你回來了小姐,你怎麼哭了?”剛才蘇家各房去接旨,阿水就可自行先回二房,可當聽到一小丫頭說,大堂人已散時,她便開始等著自家小姐,可她一個人左等右等,這小姐還未回來,加之她又急於想知道這聖旨說的是什麼,於是才來找二丫。可現在二丫滿臉淚水縱橫未乾,且還硬生生的給怔住了。這是怎麼了?
阿水順著二丫盯著的方向,隻見那二公子蘇士清此時似在笑又似在抽咽,難不成,“小姐,你和二公子吵架了?可二公子怎麼成這樣了?”
“我不知道,我隻是說不嫁他。他就這樣了阿水,你說,他會不會”二丫不敢說出聲,可那意思卻很明顯。
可阿水卻搖頭篤定。“二公子怎麼會瘋,那時他看見岑安安和大公子在一處,也隻是發發怒而已,況且,小姐你也知這二公子從來都對你無意,你說不嫁他,他應該高興才是吧。”
是這樣麼?二丫見蘇士清沿著回廊一步步而去,也喃喃道,“是啊,而且又給他賜婚。可他卻說對那賀家姐姐無意”
“啊。賜婚?那那有老爺的消息麼?”阿水驚訝後。到底記掛著顧洪的事。
“顧爹還沒有消息不過”二丫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可還好她尚可及時轉了過來。不過這左顧右盼間,雖見無人。可二丫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說道,“我們回屋再說吧。”
阿水這才機靈起來,因為在這蘇家,這‘隔牆有耳’確實需要注意。無論是丫頭婆子還是小子家丁,個個都有可能不知是哪房安插的眼線,如那老夫人殷氏房中的大丫頭紫竹便是三老爺蘇昇安插在殷氏身旁的人,所以二丫如此,也因為到底是做過丫頭的,這哪些人與誰有關。哪些人又如崔大娘有靠山,如大房的莞玉有背景,她一開始是不知的,但漸漸的,比如以前與她交好的芍兒,以及如今的阿水,都讓她知曉,其實心思簡單者,在蘇家肯定活不下來。
這不,說到莞玉,那俯在二房窗前的人可不是她。二小姐蘇菀繡許她可以去大公子蘇士湍的身邊,當然這要得大夫人韓氏點頭才可,所以她想邀功,而且心道急切,所以才自請做那窺探之事。
韓氏從來不怕吳知月,需知這掌權還是從她手中旁落給吳知月的。至於論起娘家之勢,蜀中韓氏與嶺南吳氏相比,暫時處於劣勢。韓氏族人多行商,而吳氏本身出自福建,且隻出了幾個小官,並無高官在堂,隻是吳知月的母親高氏卻出自京城大族,更何況身處官職的族人很多,尤其四品以上,掌實權肥缺者居多。
所以,這也是為何老夫人殷氏對待吳知月不似對待韓氏。這從來有雲,女兒要高嫁,媳婦要低娶,用在吳知月身上正好又不合適。吳知月的能力,殷氏心知肚明,而大老爺蘇昱的死隻是一個契機而已。隻是這媳婦太過好了,卻為殷氏所忌憚。
所以老夫人殷氏想著韓氏安份些就是了,隻是韓氏卻認為殷氏如此乃是偏心二房。所以,當莞玉道,“這去二房看看會不會被二夫人捉住把柄?”時,這韓氏卻道,“你隻管去就是了,有我在,她敢把你怎麼樣?”因此不難看出,韓氏不說其他,就是沉不住氣這一點上已比不過吳知月了。
這蘇家奴仆中,自認識時務者,便會攀附二房,尤其是些小丫頭。
“孫嬤嬤,外麵有人在偷看。”莞玉這麼明目張膽,又豈會不被人瞧見,隻是那小丫頭不吭聲,從二房耳房的另一個門繞去,見著孫嬤嬤才道。
“哪個小賤人在做偷雞不成蝕把米的事啊!”孫嬤嬤說著便丟下了嘴中咬著的瓜子殼,正要抬步出門。可她頓了下,又問那小丫頭,“二夫人在做什麼?”
“夫人幫小姐敷著藥。”
“小姐怎麼了?”自那私用公銀偷買物品之後,孫嬤嬤漸漸被另一婆子代替,一旦吳知月遠離了她,她便開始無所事事了,可畢竟她是二房老人,又是吳之月的陪嫁,所以一些小丫頭遇事還是會問她意見,隻是,她不在吳知月身邊,自然消息又變得閉塞許多,因此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也就不奇怪了。
“小姐被二小姐打了,而且奴婢看,那臉上的指甲印都看得到呢。”
“什麼!大房的竟然敢打人那小賤人在哪?”孫嬤嬤順著小丫頭指著的方向一看,心道,這不是莞玉那小賤人麼!
“你不要聲張,回去做你的事吧,待我去會會她,咳到時在夫人麵前,我自會記你一份功勞。”
“謝孫嬤嬤。”小丫頭這才心滿意足的撒歡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