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路!
“請。”船家邀請段鳳染與二丫動筷,而二丫則看了眼段鳳染,後者點了點頭,二丫也就再也忍不得地先夾了塊紅燒肉再說。
段鳳染不似二丫這般狼急,隻也一口一口的吃了起來。
船家款待段鳳染與二丫的同時,想也是不會浪費一次套近乎的機會,況且他自覺此時也算是對這段氏東家雪中送炭,所以也想試試能否談攏一樁買賣。
相對於船家與段鳳染的‘你來我往’,二丫在旁隻顧著埋頭‘苦乾’。所以在她滿上第二碗米飯時,段鳳染那碗米飯可說是未動多少。
二丫見狀有些皺眉。她確實是要感謝這位船家,但在此時,她又免不了又討厭他。隻因他在段鳳染想要夾一口米飯時,他又不合時宜地打斷,以至於段鳳染也隻得停下來聽他說完。
所以二丫想了一個小招,她似忽然很緊張道,“夫君,我們可得吃快些,不然我們那個位置就會被彆人給占了。”船家算的人頭數其實就是那船艙的位置,這是一個開敞式的,所以根本沒什麼間隔,況且二丫這說得也是事實,船上靠窗戶的位置不多,所以這麼好的位置早已是被許多人窺探已久。
這船家一聽,立即寬慰起二丫,“夫人彆急,那船艙內魚龍混雜的,可不適合公子與夫人住啊,我那後頭有幾間小房,原也是兄弟們住的,如公子與夫人不嫌棄,那就請暫且住那吧。”
“這”二丫其實說這話的目的,也是想讓這船家不再打斷段鳳染吃飯,所以這竟說起有房間可住,倒讓二丫覺得是意外收獲。
“如此,段某與內子便多謝船家了。”段鳳染沒有拒絕,所以於二丫看來,這船家的意思正是中了段鳳染的下懷吧。
船家連擺著手,似說不必客氣的意思。而二丫剛說的話,也不是隻有那意外收獲,因為船家此時也覺得自己即使想要買賣也有些心急而不合時宜,所以也就暫時沒有和段鳳染多說話了,隻他還是殷勤地為兩人夾著菜。
二丫吃得滿足,從她打了個響嗝便知。而隨著船工收槳,這江上又迎來落日。
船家給二丫與段鳳染住的房間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小,但麻雀雖小,可好在五臟俱全。二丫這幾日沒有解決溫飽,自然也是睡不好的,所以她一看見久違的床,自然是狠不得來一個‘大’字式的仰躺。
可她也沒忘記段鳳染,遂招呼他道,“夫君也快些躺躺吧,畢竟你的傷才剛好。”
段鳳染昵了眼二丫後,也欣然往小床而去。二丫與段鳳染同床共眠已成了習慣,所以她見段鳳染躺在了她的身邊,她也沒有任何尷尬之態,她隻挪了下位置,為得是讓段鳳染躺的位置多些。
但二丫一見這剛剛船家給的銀子被段鳳染就如此隨意地就擺放在桌案時,她便有些緊張的坐了起來,她行至桌案,把那些銀子都包好後,再放在段鳳染的身旁。
段鳳染有些失笑,“你就這麼怕這些銀子沒了?”
二丫坦白應承,“是啊,你沒聽那船家說,下了船,我們還要走至少兩日才到蜀中麼?也就是說沿路可還有用到銀子的地方呢。”所以沒有銀子,他們還怎麼到蜀中。
段鳳染當然也聽得船家有這麼一說,可一下船,如果他沒有料錯,那阿荊他們定會等在那,也就是說銀子一事根本就不是問題。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阿荊不在,憑借他自己,這要弄到銀子也決非難事。
但二丫沒有段鳳染的長遠考慮,她隻著重於眼前的銀子,想著好不容易有銀子了,那她定不會讓人有機會染指的。所以她把銀子擺在段鳳染的眼皮底下,也是考慮到他可保護好這些銀子。
“船家之所以能在眾人麵前給我們銀兩,自然也是有辦法保證我們的安全。而且我們的房間是為末尾,這可是船家有意而為之。”
“你的意思是,即使有人來偷,也要經過前麵船工們的房間,所以我們便是安全的?”
二丫抬眸,可段鳳染卻已然閉上雙眼,“關鍵時還就是不答這人真是”二丫撇了撇嘴,想著段鳳染最近是話多了沒錯,但這關鍵時刻不言不語,還真是一點也沒變。
所以二丫隻好自行躺回床上。正當二丫快要進入夢鄉時,段鳳染幽幽道了句,“今日這船家真把我當成段氏東家了,嗬隻他也不知會後悔否?”
二丫正是眼睛將閉未閉之時,她捂著嘴喃喃回應了句,“他怎麼會後悔呢?你不是段家嫡子麼?我爹說,嫡子繼承家業乃明正言順所以你就不必擔心了。”二丫這裡所說的爹指的是顧洪,而顧洪雖有了顧曉芙,但因為沒有兒子還是掩不住的心中失望,不過好在他並不是嫡支子孫,而旁支中的兄弟也很多,自然也就把此事漸漸地看淡了。
“芙兒說的有理”
這是二丫在入睡時聽到的段鳳染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