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和尉遲寶琳聽完這番話之後,兩人不約而同地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他們打心底裡非常信任房俊,但是心裡也很清楚,幽州那惡劣寒冷的氣候條件,並不是單靠人的力量就可以輕易改變得了的。
要不然的話,經過這麼幾百年來,怎麼會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幽州真正實現繁榮昌盛呢?
尉遲寶琳和程處默雖然算不上精通農業事務的專家,但也絕對不是那種愚昧無知的人。他們隻需要看一眼,就能立刻洞察出幽州所麵臨的問題究竟在哪裡。
此時此刻,中原地區的積雪已經開始慢慢融化了,可是這裡的降雪卻絲毫沒有一點要融化的跡象。
在這樣極端的自然環境下,農作物的收成情況可想而知!如果糧食產量得不到有效提升,那麼這個地方又該怎樣去謀求發展呢?
再往南邊看看,齊王李佑那邊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把糧食運送到北方來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工業的基礎其實並不是科學技術,而是實實在在的糧食。
畢竟工業本身並不具備生產食物的能力,如果想要推動工業向前發展,那就必須得有足夠多的糧食來堅實可靠的保障才行。
雍奴具備發展工業的潛質,然其受製於糧食供應。缺乏糧食,則難以大規模供養人口;無人煙,所謂的工業不過是空談罷了。
這一點房俊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因此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儘快將雍奴境內的土地狀況摸清楚,尤其是那些尚未開墾的荒地更要重點關注。
“小三啊,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如果事情真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還是得早作打算,讓武家那位武媚娘趕緊著手安排布局。大不了咱們就另辟蹊徑,走運河運輸路線,提前做好物資儲備工作就行。”
房俊嘴角微揚,胸有成竹地說道“放心吧!即便遇到困難又如何?於他人或許是天大的難事,但對本公子來說壓根兒不算事兒。山人自有妙計,接下來隻需依計行事便可大功告成。”
不就是些許糧食嘛!旁人或許覺得束手無策,然而對於房俊來講卻是小菜一碟。雖說這坑爹的係統沒啥大用,但偶爾也能給點力,比如搞到了一包高產的玉米種子。
有了此物傍身,彆說是小小的幽州了,哪怕是更北邊的苦寒之地同樣能夠輕鬆拿下。
“小三啊,你可彆忽悠我們哦,這事非同小可,其難度係數你心裡應該有數才對。”程處默依然心存疑慮,畢竟古往今來糧食問題一直都是關乎王朝生死存亡的頭等大事。
民以食為天,這一點在封建王朝時期體現得尤為突出。自古以來,許多社會動蕩和民眾叛亂都與糧食緊密相關。
儘管每個朝代都試圖尋找解決之道,但真正有效的方法卻寥寥無幾。通常采取的措施無非是開墾荒地,但在糧食作物方麵,各朝各代似乎都束手無策。
雍奴地區的情況則完全是由氣候所致,這類問題絕非單純通過開墾土地就能解決。這裡荒地眾多,原因就在於無人願意耕種,而不耕種的根源在於收成過低。
要想扭轉這一局麵,唯有一條路可走,即尋覓到更適宜的糧食作物品種。然而,要找到這樣的新品並讓其適應當地環境談何容易?
早在漢朝時期,中原地區便引入了麥子,但直至今日,麥子仍未得到廣泛推廣,僅限於小規模種植。實際上,此地也具備種植麥子的條件,隻是房俊手中已有玉米,相較之下,麥子自然就退居其次了。
“老大老二,你們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這次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無舌和黑虎靜靜地跟隨著,像兩個沉默的影子。一個心中充滿了愧疚之情,仿佛有千言萬語卻無法言說;而另一個則完全摸不著頭腦,對農活可謂是一無所知。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依舊眉頭緊鎖、憂心忡忡。此時此刻,南方已經拉開了春耕的序幕,但這裡的積雪還沒有融化,他們真的很難相信房俊能讓這片土地變得肥沃豐饒。
然而,薛禮的想法卻與眾不同。由於家庭背景的緣故,他對農事略知一二。儘管他家道中落,但好歹也有些務農的經驗。
看著眼前的景象,他不禁心生疑惑"都尉大人,難道您計劃在此栽種麥子嗎?我曾經聽說過這種農作物適合在北方生長。"
要知道,目前麥子大多種植在南方,特彆是中原一帶更為常見。再往南邊去,人們主要依靠產量微薄的水稻為生。那種水稻,隻有上了歲數的人才有幸目睹過,一畝田的收成也不過區區幾百斤罷了。
確實如此,相比之下,小麥的產量要比粟米高出不少,無疑更適宜在這塊土地上種植。”房俊滿懷信心地斷言道。
他並未辯駁眾人,因為目前手中僅有的玉米種子僅足夠播種一畝田地而已。所以今年隻能先進行小規模試種,待到來年方可大規模推廣種植。
僅需耐心等待一年時間,那一畝地裡成熟的玉米便可用作種子;到了第二個年頭,這批玉米就能夠擴展至五千畝之多!而隻要再堅持熬過第三個年頭,整座雍奴城都將被鬱鬱蔥蔥的玉米所覆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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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啊,先前你可是信誓旦旦地保證已籌備好充足的種子,現今是否能拿出來給大家展示一番呢?”麵對著眼前這些收成微薄的粟米,程處默與尉遲寶琳顯然並未抱持過高的期待。
要知道,這些未經精細篩選培育的粟米,其產量實在無法令人感到滿意。
然而,房俊並未急於展示他所謂的"秘密武器",反而淡定地提議道"不急,咱們還是先趕往縣城吧!於我而言,更想了解一下這片雍奴荒地上究竟有多大麵積可供開墾。"
儘管此地乃房俊之封邑所在,但當地仍設有一套完整的官吏體製。抵達縣衙後,房俊終於見到了這位縣令——一個名喚雲成的矮小老頭兒。隻見他步履蹣跚、顫顫巍巍,據說此人自前朝隋朝起便已踏入仕途。
"哎呀呀,房駙馬來啦,請進請進!按理說,下官理應設宴為您接風洗塵才是,隻可惜"甫一照麵,這老頭兒便迫不及待地大倒苦水起來。
仿佛恨不得立刻告訴全世界這裡有多麼窮苦。此情此景,令房俊不禁心生疑惑,莫非自己無意間闖入了極地世界不成?
“老縣令莫要如此說,我此來不是來收稅的,而是來看看大家的日子過得如何?”房俊知道,這老頭如此緊張,就是害怕房俊是過來收稅的。
這種事情過去並非未曾發生過,可以說這些封地的官員最為難做。一方麵,他們需要聽從朝廷旨意;另一方麵,則需討好當地的地主。
若是碰上心地善良、通情達理的地主還好辦些,但若不幸遇到難纏甚至胡作非為的混蛋地主,那麼情形便會大相徑庭。
"房駙馬所言可是屬實?"隻見房俊頷首作答"當然如此,此次前來,我還計劃在此地開辦工坊,力求讓雍奴縣的百姓生活更為富足。"
聽聞此言,雲成縣令當即滿臉笑容地迎向前去,並高聲喊道"來人啊!快把早已備好的烤全羊端上來。"
此時此刻,房俊望著眼前這個小老頭兒不禁感到一陣困惑。顯而易見,這位雲成縣令顯然是早有預謀。
倘若自己此番前來是為征稅斂財之事,恐怕他所能招待的隻有鹹菜稀粥而已;然而如今得知房俊身負利國利民之重任且帶來實惠時,方才擺出這桌豐盛的烤全羊盛宴。
"雲縣令真是足智多謀啊!不知能否煩勞閣下也為我那幫兄弟們置辦一桌美味佳肴呢?"房俊麵帶幾分戲謔笑意說道,同時順手從懷中掏出一枚銀光閃閃的銀餅子放在桌上。
雲成嘿嘿一笑,一溜煙就不見了,那速度你說他十八都有人相信的。
“雍奴不簡單啊!”房俊輕笑一聲,雲成的奸詐讓房俊感到一絲的不同尋常。
隻有經常要與人周旋的人,才會有如此熟練的表現。
“小三,看來這地方是真的苦怕了,見到上官就會很自然的裝窮賣慘。”尉遲寶琳也發現了不對勁,神色有些凝重。
“小三,瞧你這副模樣,怕是以後得日子不咋地啊!此地貧瘠得嚇人,簡直讓人毛骨悚然。”程處默滿臉都是愁苦之色,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打擊。
“你們可彆瞎扯了,這兒就是我夢寐以求之地!倘若真能從繁華中原給我賞賜一塊封地,你們敢保證那塊地就歸我所有嗎?”房俊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看著尉遲寶琳和程處默二人。
“哪能呢!就拿我程家如今的封地來說吧,也並非由我程家全權做主。畢竟那裡盤踞著眾多世家大族,要想從他們口袋裡掏錢,難如登天呐!”程處默無奈地攤開雙手,憤憤不平地抱怨道。
“那不就結了,你阿耶可是混世魔王,連他都搞不定,我房俊剛不可能搞得定,雍奴對彆人來說是苦寒之地,不過對我來說苦寒不是問題,世家才是問題!”房俊很自信,一路上房俊都在想如何發展雍奴。
結果顯而易見,房俊腦海中湧現出許多奇思妙想。雍奴地區毗鄰大海,但以打魚為生的人並不多。
原因在於市場規模有限,畢竟在這個時代,既缺乏冷藏技術,又無醃魚工藝,魚類產品隻能在附近區域銷售。此外,雍奴地廣人稀,更不存在什麼名門望族,整體消費水平著實平庸。
“然而這裡實在過於荒涼,小三啊!即便你擁有優質的糧食作物,又該怎樣確保它們茁壯成長呢?”
要知道,此時的幽州確實貧瘠不堪,大量荒地無人開墾,僅僅用作牧場而已。雖說土地相對貧瘠,但若與中原地區的上等良田相較,那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不過,幽州的土地相對於廣袤的草原而言,還算得上頗為肥沃,而這正是房俊的信心之源。不僅如此,靠近大海也是一大優勢。
除了常見的魚貨外,還有一種寶貝同樣價值不菲,那便是海中那些廢棄的死魚和發臭的魚兒。過去,這些往往會被漁民丟棄,但如今在房俊眼中,它們卻能派上大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