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在下自視清高、大義凜然,實在是這世上缺乏仁義之人太多,才反襯得我如此偉岸不凡啊。”
房俊目光冷冽地直視著盧長青,而對方卻毫無半分局促不安之態,仿佛房俊所言與其毫不相乾似的。
且不論其他,單就這份淡定自若的臉皮厚度而言,便足以彰顯世家大族的深不可測之處。
眾所周知,臉皮厚薄與成功之間並無必然聯係,但擁有厚臉皮的確更容易走向成功之路。
“房駙馬來此若無其他要事,那我便先行告退了。畢竟押送糧草前來著實耗費不少時日和精力呢。”
盧長青輕抿一口香茗後緩緩站起身來,表示要離去。
房俊嘴角微揚,麵上並未流露出過多驚訝神色,畢竟此人乃世家出身,這般厚顏無恥倒也在意料之中罷了。
"慢走不送!"
待到盧長青的身影消失在房門之外,房俊毫不猶豫地轉過身去,腳步匆匆地朝著長孫皇後所在之處趕去。
在雍奴度過的這漫長而又充實的一個月裡,長孫皇後仿佛煥發出了新的生機與活力。她的容顏越發光彩照人,氣色愈發紅潤嬌美,甚至隱約可見一絲淡淡的血色湧上臉頰。
原本有些慵懶的神情也一去不複返,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朝氣的精神風貌。
此刻的長孫皇後,正散發著一種獨特的魅力,那是屬於女性特有的豐腴韻味,在她身上展現得淋漓儘致。
然而,雍奴此時的氣候依舊帶著絲絲涼意。畢竟,此時的南方已是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而北方卻依然籠罩在嚴寒的冬日之中。
"蠻族要南下?"當長孫皇後聽聞這個消息時,她的身體不禁微微一顫。
事實上,長孫家族本就源自蠻族,並非純正的漢族血脈,而是有著胡人的血統。正因如此,長孫皇後對於胡人的行事風格可謂了然於心。
"沒錯!此次來襲的是契丹和溪族。他們受到薛延陀的逼迫,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得知我們雍奴繁榮富庶後,便打算前來劫掠一番。"房俊語氣嚴肅地回答道。
他深知此事關係重大,必須儘快向長孫皇後稟報,以便做好應對之策。
房俊並沒有把內心的猜想表達出來,因為他深知那樣做會對長孫皇後構成一種侮辱。
他沉默片刻後說道“這兩個部落離我們並不遙遠,您是否已經想到了應對的策略呢?”
長孫皇後臉上流露出一絲憂慮,她深知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意味著什麼。回想起當年在太原的時候,頡利的大軍經常南侵掠奪,那時唐朝的百姓生活苦不堪言。
麵對這樣的局勢感到擔憂也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畢竟,蠻族之所以被稱為蠻族,正是因為他們生性野蠻、狂放不羈且毫不講理。
房俊看著長孫皇後,眼中閃爍著堅定而冷酷的光芒,他接著說道“娘娘請放心,微臣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可以守住此地,但”
說到這裡,他故意停頓了一下,似乎在觀察長孫皇後的反應。
果然,長孫皇後立刻察覺到了房俊話中的深意,追問道“但是什麼?莫非你還有其他打算?難不成你還想要主動出擊嗎?”她的目光犀利起來,仿佛能洞悉房俊內心深處的想法。
房俊微微點頭,表示默認。
他知道自己瞞不過聰明伶俐的長孫皇後,於是乾脆坦誠相告“是的,娘娘,微臣認為一味地防守並非上策。若要徹底解決問題,或許需要采取一些更為激進的措施。”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股決然與果敢。
房俊點了點頭“娘娘,我們漢人從來都不比彆人弱小,我房俊更不會像鴕鳥一樣逃避。蠻族雖然強大,但我愛字營也絕非等閒之輩,請允許我率軍出征吧!”
“出兵?”長孫皇後的臉色變得冷峻起來,她斬釘截鐵地說道“絕對不行!本宮絕不同意此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房俊皺起眉頭問道“為何不可?”
“沒有理由!”長孫皇後的語氣異常堅決“此刻你的任務便是守護本宮與大唐的公主們,而非上陣殺敵。”
麵對長孫皇後如此強硬的態度,房俊心中暗自思忖,他覺得對方不過是口頭上逞強罷了。
接著,房俊嘴角微揚,流露出一抹狡黠而又迷人的微笑“能否請公公先行回避一下呢?本駙馬來給娘娘診治一番。”
長孫皇後見狀,臉頰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但嘴上仍不服軟“房駙馬,自從讓你醫治以來,本宮近日的氣色的確好轉不少,這全賴你醫術高明啊。
老奴這便告退,還望駙馬用心調理。”說罷,那名宦官便退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無舌的確非常厲害,他曾經因為洞悉了李二(唐太宗李世民)的機密而遭其猜忌,但卻能夠機智地投靠到長孫皇後麾下,並成功獲得信任和重用。
“無公公請放心,每次給娘娘推拿經絡,妾身可都是儘心儘力啊!”
長孫皇後聽後,麵色微微一變,心中暗自氣惱好個房俊,果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又想出什麼法子來折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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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雲雨纏綿,風暴終於平息下來。此刻的房俊顯得頗為疲倦不堪,而長孫皇後則麵若桃花、嬌羞滿麵。
“你當真非去不可嗎?”良久,長孫皇後輕輕問道。
房俊歎了口氣,語氣中透著一絲無奈“蠻夷犯境,身為當朝駙馬爺,如果我按兵不動,這聲譽豈不是毀於一旦?”
長孫皇後秀眉緊蹙,嗔怪道“難道聲名比性命還重要麼?”
長孫皇後微微起身,用手撐住下巴,露出半截玉臂。
“程處默和尉遲寶琳等人都需要軍功。”
“那就讓他們去好了,你何必範險?”長孫皇後媚眼如絲,顯然是極為不同意的。
房俊深深地歎息一聲“我們曾經約定過生死與共,身為兄弟怎能不講義氣呢?此事亦乃吾心之所向,為何我漢族要退縮避讓?”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透露出無比的自信。
“吾漢族並不遜色於任何民族,即便麵對蠻族又何妨?以我房俊之能,必能將其擊潰!”房俊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作為一名穿越者,房俊心中懷有遠大的抱負——改變這個世界。
儘管這個目標如此宏大,想要達成實屬不易,但既然已穿越至此,房俊絕不甘願庸庸碌碌、無所事事地度過一生。
他渴望賺取無儘的財富,飽覽大唐的萬千風情;他立誌擊敗天下諸夷,名垂青史。誰能預料到未來的自己是否仍被稱為房俊,亦或再度成為眾人的笑柄?
因此,他決心要讓“房俊”這個名字成為一種潮流,成為一個偉大的象征。
“然而,即便如此,你也不必親身犯險啊!”長孫皇後憂心忡忡地道。“放心吧,我可是武王,有萬夫不擋之勇。”房俊安慰道。
“也罷,但你仍需謹慎行事,畢竟愛字營僅有七百餘人而已。”長孫皇後囑咐道。
長孫皇後提醒了一句,蠻族南下動輒就有數萬人。
“放心,蠻族數量多,但戰鬥力不足,老弱居多。”
房俊並未有太多的驚駭,反而露出了笑容。
契丹,這個即將崛起並建立起強大遼國的民族,如果能夠將其消滅,也許就不會有宋朝長達四百多年被欺淩壓迫的屈辱曆史了。
那段時光,是漢人心頭永遠不願觸及的傷痛回憶。
自長孫皇後之處辭彆後,房俊並未直接返回彆墅,而是尋得了程處默等一乾人等。
甫一見麵,房俊便開門見山地道"此次情報已然確鑿無疑,蠻族正籌備南侵,此乃愛字營之良機也。"
他言簡意賅,寥寥數語已清晰表明自身立場——主動出擊,正麵迎戰蠻族!
"小三,咱們果真要如此行事?蠻族豈是易與之輩啊!"程處默率先發聲。
未待房俊回應,一旁的尉遲寶琳卻冷哼一聲道"誰說怕了?不過此戰非同小可,豈可輕率莽撞行事。"
房俊微微頷首,表示認同尉遲寶琳所言。畢竟曆史上的尉遲寶琳所擔任職務向來頗為神秘,但房俊心知肚明,此人位高權重,極有可能成為大唐下一代不良人首領,亦或是百騎司之長官。
“老大所言極是,儘管我愛字營實力強勁,配備了最精良的兵器與戰甲,但蠻族亦非等閒之輩,此番出征並非旨在殲敵,而是立威。”房俊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我們需借此戰向蠻族昭示,漢人絕非可隨意欺淩之輩。”房俊語氣堅定地說道。
“哎,小弟乃唐人,唐人……”尉遲寶琳心中暗自嘀咕,對房俊老是將“漢人”掛在嘴邊感到有些不悅。
誠然,稱自己為漢人並無大礙,但若被皇族之人聽到,恐怕會心生不快。
一旁的程處默聽得目瞪口呆,忍不住插話道“這些都是細節罷了?那究竟何事才不算細節呢?”
房俊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牆上的地圖上,沉聲道“據我推測,蠻族南侵大約還需二十日左右。眼下,我們有一樁至關重要的事情亟待處理。”
他用手指著地圖,繼續說道“盧家已然退縮不前,連拯救百姓之事都顯得頗為勉強。這恰好給了我們一個絕佳的契機。愛字營聽令,立即行動起來,開始聚攏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