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林朝陽的話,陳懷愷努力回憶了一下,燕影廠是《火燒圓明園》和《垂簾聽政》的協助拍攝單位之一,電影在故宮拍攝時,陳懷愷還去參觀過,對於梁家輝有些印象。
林朝陽這麼一說,他想起梁家輝的那張臉,他臉上一下子笑開了。
“你彆說,這個演員確實挺合適。”
可他剛高興了幾秒,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啊,他是香江演員吧?”
麵對陳懷愷征詢的目光,林朝陽點了點頭,“沒錯,香江的。”
陳懷愷頓時大失所望,“那你說他乾嘛,我這又不是合拍電影。”
“事在人為嘛!”林朝陽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陳懷愷臉上露出幾分不忿,“你說的輕巧,有能耐你把他拉來。”
“你是導演。”
“你還是編劇呢!”
兩人互相瞪了一眼,誰也說不過誰,陳懷愷無奈的歎氣道:“咱們還是說點實在的吧,還有沒有合適的人員推薦了?”
“沒了。”林朝陽乾脆道。
陳懷愷被他堵在那裡,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我回去再想想。”
“好。”
陳懷愷鬱鬱寡歡的離開了林朝陽家。
傍晚,陶玉書高高興興的回到了家,林朝陽問她:“什麼事這麼高興?”
陶玉書掏出一份《人民文學》,封麵上寫的是“1983——8”的字樣。
“八月的樣刊出來了,新編委會可印在了上麵呢!”
她揮著雜誌,臉上滿是得意與驕傲。
經過王濛的努力,在嶄新的《人民文學》編委會裡,老一輩作家幾乎都退了個乾淨,取而代之的是《人民文學》的幾位資深編審和國內如今名氣最大的一批知名作家,林朝陽的名字赫然列在其中。
正如王濛所說的那樣,林朝陽成為了《人民文學》最年輕的編委。
其他編委中最年輕的是43歲的薑子隆,與林朝陽整整差了18歲,幾乎是斷崖般的差距。
因此林朝陽的名字出現在《人民文學》的編委名單中,多少有些紮眼。
林朝陽打趣道:“這麼說玉書同誌以後上麵有人了?”
他的話一語雙關,陶玉書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意思,狠狠的啐了他一口。
“還有件高興事。”
“什麼高興事?”
陶玉書指著目錄上署名為“汪曾琪”的短篇《故裡三陳》說道:“我經手的。上回提的那個作家也聯係上了,給我發了一篇短篇來,寫的很不錯,下期發。”
“厲害!”林朝陽立馬豎起了大拇指。
陶玉書衝他皺了皺鼻子,表現出對他刻意吹捧的不滿,可眼中卻是笑意。
夫妻倆說說笑笑,晚飯後陶玉墨找到陶玉書,“姐,你把工資給我結了吧。”
明天就是她上班的日子了,陶玉墨隻能先放下大外甥這顆招財樹。
從姐姐那接過票子,她往手指上啐了一口,財迷般的數了起來。
暑假打工四十三天一共收獲工資64塊5毛錢,跟她上班工資差不多了。
陶玉墨分配到政法大學得從助教做起,第一年是見習期,每個月工資49塊5,等滿一年後可以漲到56塊。
她想到了以後的工資,突然莫名的感慨了起來。
“唉,賺錢可真難啊!”
次日一早,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飯,陶玉墨翻著早起剛送來的《人民日報》。
頭版上的一則新聞吸引住了她的眼球,發布的是zy做出的《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的決定》文件。
《決定》提出:以三年為期,組織一次、兩次、三次戰役,按照依法“從重從快,一網打儘”的精神,對刑事犯罪分子予以堅決打擊。
“也不知道這回能有什麼效果。”
陶玉墨念的是法律係,畢業去了政法大學工作,現在也開始關心起了社會新聞。
她的報紙是從林朝陽手裡拿過去的,這個時代沒人比林朝陽清楚這次打擊的力度。
“會好起來的!”林朝陽幽幽的說了一句。
今年暑假的最後幾天,燕京城的空氣裡彌漫著幾分焦灼,轟轟烈烈的鐵拳行動開始了
九月開始,電視台、收音機、報紙上各種新聞媒體上,那些曾經讓老百姓深惡痛絕的犯罪案件的罪犯被繩之以法的新聞層出不窮。
在鐵拳之下,一切違法犯罪行為不僅會被從嚴從重處理,大規模的公審宣判會也是必不可少的。
燕京天子腳下,首善之地都時不時的傳來各種消息,更何況是國內的其他地區。
對於老百姓來說鐵拳對於日常生活並沒有什麼大影響,最近這些年的治安環境確實已經讓老百姓們感到厭惡和痛恨,絕大多數人對於yd的展開是舉雙手歡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