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陶玉書辦辭職,夫妻倆又謀劃著去香江的事,時間一晃就過了正月十五。
事情基本已經捋順,就等李翰祥的新昆侖影業給陶玉書發聘書,然後就可以去出入境方麵辦手續。
等辦完了手續,就隨時都可以走了。
這兩天林朝陽閒了下來,又籌劃起了新書的事。
《闖關東》完稿一年多,發表至今所掀起的影響是絕大的,雜誌與圖書累計銷量已經逼近千萬份,在評價方麵更是達到了近年以來國內文學作品所能觸及到的巔峰。
而且,《闖關東》的影響力也開始逐漸向海外發散,香江、灣島、日本……
目前這股影響力雖然不大,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影響力還會持續發酵下去。
而在國內,《闖關東》所獲得的巨大成功除了為林朝陽帶來了名利之外,也給他帶來了一份沉重的負擔。
有《闖關東》的珠玉在前,不管是文學界還是廣大讀者,都對他的下一部作品充滿了期待,這種期待的閾值被拉的太高了。
許多明智的業內同行也能明白林朝陽如今的處境,完成《闖關東》這樣一部宏大的作品,對於作家本人的消耗是難以估量的。
因此大家都在議論,林朝陽恐怕在短期之內是推不出新作來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林朝陽跟一般作家不一樣。
他有掛!
這一年多時間裡,林朝陽沒寫新小說,但腦子裡的想法和對於新作的規劃一直沒斷過。
去年李翰祥替許觀文詢問過劇本的事,當時林朝陽雖然並未意動,但卻有了個關於新作的想法。
連著兩三天伏案寫作,林朝陽一點點將小說的脈絡逐漸厘清,這天上午他剛準備正式動筆開始創作正文,不想李拓興衝衝的跑到他家裡。
一見麵,李拓便激動的問林朝陽:“朝陽,我聽說你們家玉書懷孕辭職了?”
還沒等林朝陽回答他的問題,陶玉書端著茶走過來,李拓滿臉興奮,如此問話,讓陶玉書的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
李拓頓時心虛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對陶玉書說道:“玉書,彆誤會哈,我就是聽說你懷孕了。恭喜,恭喜啊!”
他那乾巴巴的道喜讓陶玉書懶得敷衍,白了他一眼,放下茶就走了。
林朝陽揶揄道:“彆搞這些虛頭巴腦的事了,你這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李拓尷尬的笑了笑,坐下來喝了口茶,他才問道:“這事實在是太突然了。”
林朝陽又道:“這不是正好遂了你意嗎?”
李拓臉色難堪的告饒道:“咱能不提這事了嗎?”
“我是不想提,可沒見過你這號人,還跑到當事人這來打聽情況的。”
自知理虧,李拓訕笑著說道:“欸,我這不也是關心……”
在林朝陽的眼神注視下,李拓的瞎話編不下去了,他隻好岔開話題問:“那接下來玉書就在家安心養胎了?”
“過段時間我們可能去一趟香江。”
“去香江?去香江乾嘛?”
“跟李翰祥有個合作,估計要待上一段時間。”
林朝陽這話半真半假,他們夫妻去香江少說也得兩三個月,這事瞞不住人。
可李拓向來藏不住事,林朝陽不怕彆的,就怕真給他說了實情,到時候消息越傳越誇張,再給他來個“投d叛g”的謠言。
那可真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李拓聞言點了點頭,林朝陽跟李翰祥合作過《垂簾聽政》,《棋聖》也算是一次合作,再次合作倒也很正常,隻是李拓沒明白為什麼要去香江。
麵對他的疑問,林朝陽回答道:“這次的合作可能會更深入一點。”
說完這話,林朝陽不想讓李拓再追問,問道:“你今天乾嘛來了?就為了打探消息,看看是不是真少了玉書這麼個競爭對手?”
“瞧你這話說的,我就這麼點格局?”
“反正格局不大。”
李拓不理他的挖苦,說道:“這不是馬上又到全國優秀中短篇小說獎頒獎的時候了嗎,今年咱們是不是換換花樣?”
“換花樣?怎麼換?吃滿漢全席啊?”
“吃什麼滿漢全席啊,我是覺得咱們是不是可以把沙龍的規模擴大一點?”
林朝陽麵露疑惑,“還怎麼擴大?再叫些編輯、評論家來?”
“編輯、評論家可以叫一些過來,我覺得咱們還可以再邀請一些文學愛好者來。
燕京各大高校的學生中文學愛好者眾多,這裡麵有不少都是未來的潛力之星。
咱們完全可以多拉攏一些人來,一方麵可以讓咱們沙龍的名聲能夠更加廣泛的傳播,另一方麵,也可以提升我們在文學界的影響力。”
聽著李拓的話,林朝陽蹙眉問道:“我怎麼感覺你是想挖了文協的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