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壞處就是,電影真成功了的話,利潤肯定要被分出去一部分。
本質上這種操作與圖書版稅付酬是一種方式,都是創作者與機構風險共擔。
許觀文思忖了好一陣,問林朝陽:“那你這份收益怎麼算?”
“電影如果不賺錢,我分文不取。如果盈利,我要總體收益的10。”
許觀文聽到“分文不取”這種話心頭一鬆,可隨即他聽到了“10”這個數字,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這個數字太多了吧?你一個人就分掉了10的利潤。”
林朝陽神色淡然道:“你花幾十萬港元買我一個劇本,如果盈利三四百萬,不見得就劃算。如果電影失敗,我白給你寫了個劇本,成功了多分點錢,這不是很正常嗎?”
許觀文啞口無言,他沉吟了半天,最後下定了決心,“好,我答應你!”
如果是一般的香江編劇,自然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可誰讓林朝陽自踏入影壇來還未嘗敗績呢?
更何況,許觀文現在急於轉型,說是病急亂投醫也好、說是求賢若渴也好,反正抓住了林朝陽這麼一個有頂尖創作實力的編劇,他絕不可能輕易鬆手。
做出了選擇,許觀文便不再糾結,他詢問道:“朝陽,劇本你有想法了嗎?”
“我最近在寫新作品,我覺得這個故事比較適合你轉型。”
許觀文:……
李翰祥:……
合著你坑都挖好了,就等我跳是吧?
許觀文的眼神充滿了幽怨,林朝陽卻毫無心理負擔。
“要不我先給你講講這個故事吧?”
被他這麼一說,許觀文立刻拋下了心裡的想法,有些期待的問道:“這故事講什麼的?”
林朝陽壓低了聲音,對許觀文說:
“米高,你有沒有想過,如果突然有一天你睡醒了發現,你身邊的所有人、事、物都是不真實的?
父母是假的,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是假的,信賴的發小也是假的,甚至是太陽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會怎麼樣?”
不知道為什麼,林朝陽明明還沒開始講故事,可許觀文卻突然感到了一股寒顫在他身體裡打了個轉。
“一切都是假的?”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寒而栗來,“要是那樣的話,我可能會瘋了吧?”
林朝陽並沒有繼續說下去,但許觀文的好奇心已經被林朝陽這麼幾句話給勾了出來,他急迫的問道:
“然後呢?故事是怎麼發展的?為什麼都是假的?我是被壞人控製了嗎?”
連續的提問充分顯露出他內心的好奇,林朝陽並沒有賣關子,聲音不疾不徐的繼續訴說起來。
他這一說就是半個多鐘頭,許觀文和李翰祥完全沉浸於他所編織的故事之中,難以自拔。
林朝陽講完後,坐在那裡喝了幾分鐘咖啡,李翰祥這才回過神來。
他一把抓住了林朝陽的手,“朝陽,這個劇本交給我吧!我來拍,我肯定能拍好!”
許觀文被他的操作驚回了神,剛想指責李翰祥半路截胡,林朝陽卻說道:
“你?這本子你拍不了!”
李翰祥嚷嚷道:“我怎麼就拍不了了?”
“我說你拍不了就拍不了。”
李翰祥十分不忿,他聯想到前些天林朝陽對他說的話,怒氣衝衝道:“好啊,你小子狗眼看人低是不是?”
“誒誒誒,彆人身攻擊行不行?”
見林朝陽沒答應李翰祥的請求,許觀文也不著急了,他拉著李翰祥,說道:“朝陽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你先彆搗亂。”
“什麼叫我搗亂?”
許觀文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李翰祥更生氣了。
這事本來是他給牽線搭橋的,結果現在林朝陽和許觀文穿起了一條褲子,他能不氣嗎?
林朝陽這個時候說道:“老李,米高這次要轉型,這個劇本如果拍好了是能衝獎的。你的技法老氣,去評獎要吃虧的。”
聽到這話李翰祥差點蹦起來,他當了一輩子導演,被一個從來沒拍過電影的編劇說“技法老”。
這話在李翰祥聽來不啻於一個孩童指著他罵他陽痿了!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技法老?我技法老?你懂不懂電影?金像獎我沒得嗎?金馬獎我沒得嗎?”
麵對盛怒的李翰祥,林朝陽麵色波瀾不驚,從容不迫,口中輕吐出幾個字。
“金棕櫚,你得過嗎?”
李翰祥愕然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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