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又被張偉感動,在聽到一百五十萬這個數字的時候,即便是之前已經決定要用最好的治療方案,但張若語還是打了退堂鼓。
那可是一百五十萬啊,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一個天價!
她原本以為張偉也會被這個數字嚇退,沒想到他仍然堅持要選最好最貴的治療方案。
她為張偉的孝心感動,更為張山的幸運感動。
“小偉,你彆有太大的壓力,要是錢不好賺,我家的房子可以先賣了,還有我出嫁的時候你爺爺給我了兩樣首飾,也能賣點錢。”
張若語忍不住勸解了起來。
張偉再三強調用不著賣房賣首飾,又寬慰了張若語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治療方案敲定後張若語立刻就簽了字,交了預扣金,八十萬。
這些錢是先交的一部分,等快用完的時候醫院會通知,到時候可以再交一部分。
當然,如果能在這八十萬耗完的半個多月裡就把病治好那就不用再補錢了。
隻可惜,那隻是人的美好幻想罷了,如此複雜的腦病,幾乎不存在半個月痊愈的可能。
除非,發生奇跡!
交完費回病房的路上,張若語查看了一下餘額。
看著一下少了八十萬,現在隻剩二十多萬的存款,張若語心裡一緊。
這是這麼長時間以來存款最少的一次,她感覺心裡空落落的。
她當然知道花這麼多錢去看病是正確的,但仍然免不了替張偉覺得肉疼。
這些錢都是他早出晚歸,頂著大太陽出去賺來的,攢了這麼久說沒有就沒有了。
回到病房,張若語調整好心情,擠出一張笑臉才推開房門。
意外的發現褚雲和張山都已經睡著了。
褚雲是因為開了一夜的車,白天又在醫院裡忙前忙後一天一夜都沒合眼,坐在椅子上頭倒在肩膀上就睡著了。
張山則是長途坐車加上在醫院裡做了一些檢查,折騰累了。
張若語走到病床邊,把被子蓋在張山身上,又用手擦了擦他的鼻涕,然後就這麼靜靜的站在窗邊微笑著看張山的臉。
看到這張臉,張若語忽然覺得隻要能治好他,一切的代價都是值得的。
她還記得哥哥耐心為自己解答不會做的作業時候的模樣。
還有,自己在學校被欺負了,哥哥去為自己出頭的那件事,從那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當然,還有哥哥把自己推開,被石頭砸中躺在血泊中的場景,她永遠也忘不了。
張山就這樣安靜的躺在床上,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偶爾還笑一笑,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張若語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嘴裡念念有詞的說著什麼。
這個從小學習優異,一直是無神論信奉者的女人,竟然禱告了起來。
她在心裡請求神明,這次一定要保佑自己的哥哥能戰勝病魔,重新做回以前的自己。
她當然知道醫生的治療才是能讓自己哥哥重回健康的希望。
但她不得不向神明祈禱以換取內心的平靜。
她太忐忑了。
忐忑於未來的不確定。
忐忑於不知道張山打的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或者是,會不會永遠也無法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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