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斌樂顛顛地跟著夢娜走進房間。
不一會兒,房間裡就傳出一陣殺豬似的叫聲。
“哎喲喲……輕點兒輕點兒。”
“疼…不行了。”
房間裡,楊斌疼得直咧嘴。
那膏藥貼在皮膚上太久,好像都跟身體長一塊兒了。
一揭動膏藥,粘性的膠就把體表的汗毛給拽下來了。
在一陣鬼哭狼嚎聲中,兩張膏藥總算被揭下來了,隻留下幾道黑黢黢的膠痕。
夢娜貼心地把膠痕擦乾淨,又用紅花油揉了揉。
楊斌說“夢娜,差不多好啦,膏藥不用貼啦。”
“不行,再貼一次,鞏固鞏固。”
在她的堅持下,又給楊斌貼了兩張膏藥。
說真的,膏藥貼上去還挺舒服的,就是味道太大,熏得人頭疼。
換好膏藥後,楊斌從夢娜房間裡出來了。
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大步走向駕駛室。
他半躺在椅子上,心裡還惦記著水下的中華虎頭蟹呢。
他打算休息幾個小時,下半夜去看看。
楊斌掏出手機,定好鬨鐘,然後裹著被子在躺椅上蜷成一團,準備打個盹兒。
今晚船沒靠島,其實他完全可以回房間舒舒服服睡一覺。
但他選擇留在駕駛室,就是怕一躺下就睡過頭了。
精神一直緊繃著,稍微放鬆就沒勁兒了。
沒過多久,駕駛室裡就傳出陣陣呼嚕聲。
夜深了,船上慢慢安靜下來。
就連活水艙裡的魚蝦也都不鬨騰了,乖乖安靜下來。
隻有螃蟹還在不停地吐泡泡,發出輕微的聲音。
隨著時間過去,海平麵上的風越來越大。
在海風的吹拂下,浪頭一個比一個高。
一群小魚歡快地隨著浪頭高高躍起,瞬間又直直落下,就像在坐超級刺激的過山車。
它們好像對這種冒險特彆上癮,不停地重複這個動作,樂在其中。
這些小魚們一個接一個地聚集在探照燈燈光下,場麵熱鬨不已。
有兩條魷魚緊緊吸附在船體上,它們就像兩位正在比賽的攀岩高手。
細長的觸手不停地扭動,努力尋找著更舒服的位置。
不管浪頭怎麼拍打,它們都能穩穩地吸附著。
其中一條魷魚一邊扭動,一邊還騰出觸手去騷擾同伴。
緊接著,兩條魷魚的觸手就纏在了一起,打了個結。
就在這時,一個凶猛的浪頭猛地拍了過來,瞬間就把魷魚給淹沒了。
浪頭過去後,船體上又變得空空如也。
兩條魷魚在海水的衝擊下,一起掉進了水裡,繼續它們的冒險之旅。
淩晨兩點,海麵上突然飄起了霧。
這霧霾擴散得那叫一個快,沒一會兒就綿延了好幾裡。
一眨眼的功夫,幾艘漁船就被大霧給藏起來了,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一點亮光。
隨著時間的流逝,大霧越來越濃,就像一層厚厚的白色幕布,把整個海麵都給嚴嚴實實地蓋住了。
“叮叮~”
突然,一陣清脆的鬨鈴聲響了起來。
楊斌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時間,都淩晨三點了。
他把裹在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了,夜晚的氣溫低得嚇人,駕駛室裡冷得跟冰窖似的。
他抬起頭,擋風玻璃上結了一層厚厚的水霧,什麼都看不清。
他把被子放到一邊,慢慢地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