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為什麼你會不習慣自己的名字?”
“其實,我,其實”我咬了下嘴唇,想著要怎樣表達,“其實也不是不習慣,我知道這是我的名字,但是,但是這名字又不是我主動說要的。”
“我們每個人的名字都不是自己起的。”
“嗯?”
“名字是父母給的,父母帶著他們的期望,為你起了一個名字。”
“啊,說來也是。那你的名字有什麼含義嗎?”我順勢問道。
“我不知道。”
“誒?你沒有問過你的父母嗎?”
“我們關係不像一般人家那樣親昵,很少會談天,也沒聊過這個。”舒永臉上看不出情緒,隻是眼睛像是鋪了一層疲憊的色彩。
我們之間的空氣又安靜了下來,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風輕輕細細地吹拂他的頭發,我看不清他眼底的風景。
“其實名字這種東西並不重要啦!就算原來它有什麼特彆的含義,也隻是彆人起的含義。對於新認識的人來說,名字對於對方,就像我的名字也隻是一個代號,方便你叫喚嘛!總不能都是喂喂喂的,要是都沒有代號,叫一句回頭一大片。”
我又開始嘰嘰喳喳了,舒永依舊是安靜附和著。
“我以前聽過一個故事,說是有兩家世仇,可是他們的兒子和女兒卻互相喜歡上了,有一天晚上女兒在花園對著花朵說心事,她說著就像玫瑰這種花,即使不叫做作玫瑰,也絲毫不會減損它的可愛。”
“對了,玫瑰,就是一種花,鮮紅色的,而且有濃濃甜香,情人之間都喜歡送玫瑰花來表示愛意。”我像是評書人一樣這裡停停加一下注解。
“然後那個女兒說,隻有你的名字才是我的仇敵;你即使不姓蒙太古,仍然是這樣的一個你。姓不姓蒙太古又有什麼關係呢?它又不是手,又不是腳,又不是手臂,又不是臉,又不是身體上任何其他的部分。啊,換一個姓名吧!姓名本來是沒有意義的。羅密歐要是換了彆的名字,他的可愛的完美也決不會有絲毫改變。”
“代號?”舒永在我長篇大論後隻問了這一個詞。
我也並不在意。繼續地去嘰嘰喳喳。
“對哦,代號哦,而且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解讀,可以為這個代號賦予新的含義。讓我想想,舒永,雲卷雲舒,雋永永恒,就像把很好的一刻永遠停留了呢。”我揚起嘴角,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你說是吧!”
舒永搖了搖頭,無奈一笑,“果然是嘰嘰喳喳的你。你才是話落話起,永不停歇呢。”
我嘟了嘟嘴,並不說話,又去開始研究小廟門兩邊的楹聯
“讓我來瞧瞧寫的是什麼?”
“唔~~日日新到日日舊,歲歲迎來歲歲辭。”
怎麼感覺這麼悲涼?
“這是供奉驕山山神嘽微的廟,嘽微也是荊山山係諸山的宗主。”
“宗主,就是其他那些山山神的老大嗎?”
“沒錯,各山山神各有祭祀,但因為是宗主,所以另外聚集祭祀嘽微。”
“難怪這個廟這麼大,原來就是讓那些從其他山來參加祭祀的人住的嗎?”
舒永點了點頭,“碰巧也快是時候了,有興趣的到時可以帶你見識下。”
“真的嗎?肯定有啊?什麼時候?要怎樣祭祀的?是不是”我又開始嘰嘰喳喳一大堆,我們一邊在月色下走動,一邊能看到月影下我興高采烈地湊近舒永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