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還有這樣的說法嗎?原話真的是這樣的嗎?”夏知秋追問著。
陸安童笑得露出了皓白的牙齒,用力地點了點頭“是,是原話。”
夏知秋無奈地笑了笑,有點尷尬“我很少和大家聊天,所以不知道這些。”
“你好像總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又一個人放學,課間也是一個人不知道去哪裡了,還坐單人單桌那組。”陸安童描繪著自己腦海裡的印象。
夏知秋聽得驚心動魄,她不知道她的一舉一動原來這麼明顯,果然,落單的人最顯眼。
一時之間,夏知秋不知道說什麼。
走廊那個玻璃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男生走了過來,坐在了陸安童旁邊,夏知秋認得是班裡的人,但記不得名字,她正好鬆了一口氣,繼續認真地規整著圖書。
他們低聲地交談著,模糊的聲音像是夢裡一般,今天這樣被折騰了幾回的夏知秋一個哈欠便湧上來,她感覺到沉重的眼皮簡直要塌下來了。
夏知秋規整圖書的速度滿了下來,生鏽木偶一般推著車。
走出書架之後,她望見閱讀區裡又隻剩下陸安童一人,另外的男生似乎到書架裡找著什麼書。
奇怪的是,老師還是沒有回來,她打算先坐在老師的位置休息一會兒,順便頂替著一會兒。
可是陸安童卻喊住了她“夏知秋,要吃糖果嗎?”
夏知秋望見陸安童笑眯眯地望著她,她一時不太理解陸安童的話。
“吃點糖果可以精神一點哦。”陸安童又補充道。
正在這時,一個哈欠似乎又要湧上夏知秋的喉嚨,她微微低頭,欠著手打了出來,好像什麼不好的狀態都被陸安童全撞上了。
“什麼糖果?”哈欠下去了,夏知秋才想起來要回答陸安童的話。
“就是簡簡單單的普通糖果咯?你難道還想吃不普通的糖果嗎?”陸安童的笑容似乎有點詭異。
睡眼惺忪的夏知秋一時分辨不了其中的意思,隻是機械地回應“還有不普通的糖果嗎?怎樣的?是特彆貴的嗎?”
陸安童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嗯,不普通的的確比普通的貴。”
夏知秋又打了個哈欠,剛剛陸安童的話其實沒太聽清楚,人在很困很迷糊的時候,對外界的注意力其實都是很低的。
夏知秋已經懶得強裝優雅地打哈欠,好像已經無所謂了,睜著睡眼的她順著話回答“那我還是要普通的就行了。”
陸安童望見這一幕,一開始有點詫異,但是隨後便笑了起來“可以啊,來伸手。”
夏知秋乖巧地伸出手,陸安童便把兩顆水果軟糖放到她的手裡。
“謝謝。”說著,夏知秋把糖果放到口袋裡,推著她的小書車回到了服務台,鎖好車子的萬向輪後,便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腮泛著困。
又是一連好幾個哈欠,釣魚一般的夏知秋的舉動落在了陸安童的眼裡,陸安童更加覺得有趣了,一時竟舍不得移開目光。
之後夏知秋偷偷地左顧右盼了幾下,便拿出了那兩顆糖果,小心翼翼地撕開,那模樣似乎在拆炸彈一樣,儘力不弄出聲音,終於糖果包裝被撕開了,夏知秋露出了滿足的笑容,然後輕輕地放到嘴裡,那抿起來的小嘴角調皮著。
陸安童開始覺得,原來普通的糖果也是這麼好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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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立誌要好好做一隻鬼,不被看到,那是肯定的了。
但是似從未存在過這般在這世上漂流,我有時在想,這一切到底為了什麼?
我似乎做了很多事情,似乎前進了很多,但是才發現,改變是沒有意義的,因為我是零,所以我的行為並不能產生實際的作用,使得事情有什麼變化。
甚至,根本沒人知道我,可是我存在於每一個角落。這是是是,是非的狀態,讓人懷疑,不,應該是說,連鬼都在懷疑,是否在繼續存在下去呢。
鬼也會有想停止和結束的時候,尤其發覺,繼續和再次開始,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
我不存在,我未來也不會存在,而過往,也不曾存在過我。
我是誰呢?
二零二零年七月十四日,感覺過不去的夜晚,我在冷清的縱橫中文網喝著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