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明滅不定,女孩的身體異常滾燙,像是火一般,女孩身體顫抖著,散發著更多的熱量,他渴求著這樣的溫暖,因為他感覺自己快要冷死了,他求生一般死命索取著這樣的溫暖。
女孩感覺這個男人的身體像是冰,自己渾身被寒冷覆蓋著,男人咬著她肩膀的力度似乎逐漸輕了,隨之而來的是細碎的吻,似乎道歉一般吻到了鎖骨,再到脖子,輕輕咬了一下耳朵之後,男人停止了親吻,很近地看著女孩哭得眼周發紅的眼睛。
她看到他的眼周也是紅的,她清晰聽到他的呼吸聲,還有他的心跳聲,他的唇邊滲著血,那是他咬傷她的肩膀沾到的血。
他把她輕輕攬到懷裡,抱了起來,有風從窗外吹進來,女孩的露著的肩膀吹到風顫抖著,她下意識地往男人懷裡蜷縮,這次換她索取溫暖一般。
寬大的毛絨鬥篷包裹住了兩人,氣氛莫名,兩人隻是這樣呆著,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不是故意的。”男人冷不丁冒出這一句。
女孩沒有回答,她不知道怎樣回答,回想今晚發生的事情,不久之前她還在往宮燈上描著花朵的顏色,突然房門被推開,一身黑的男人散發著恐怖的殺氣,她來不及喊救命便被男人擄走了,男人帶著她跳上屋頂,到處飛來飛去,她驚恐地要大喊,但是瞬間被點了啞穴。
男人見她不出聲,繼續說道“我,”
“我要回去。”女孩突然出聲打斷了男人要繼續說的話。
男人不說話,好像在想著什麼,但是好像完全不想鬆開對女孩的懷抱,軟軟暖暖地在懷裡像一個大型暖水袋。
男人不說話的樣子讓女孩有些害怕,她低下頭來,身體因為害怕還有疼痛顫抖著,男人發現了懷裡的人在發抖,歎了一口氣,鬆開對了女孩的環繞,他站起來,背對著女孩。
女孩裹緊著袍子,抱住自己,月光照著女孩的臉,男人站在陰影裡,男人轉身看到了眼睛氤氳著水汽的可憐樣子,既心疼又煩惱,袍子似乎滲出了鮮血,他皺著眉頭,又坐在了女孩身邊,女孩害怕地睜大眼睛。
他伸手想要掀開袍子,女孩裹緊了自己。
“讓我看看傷口。”之後男人小心翼翼地掀開袍子,女孩也不敢動,傷口被暴露在月光下,男人從拿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握拳,再攤開,已變成細碎的粉末,男人將藥粉撒在女孩的肩膀,女孩感覺到有些刺痛,但是隻是一瞬,之後慢慢似乎緩和了。
男人將袍子撕下長條,為女孩包裹起傷口來,女孩不知所措,眼前的人和剛剛那個人似乎相距甚遠。
“好了。”男人為她披好外衣,起身,就這樣走了出去。
女孩呆呆看著他離去,但是依然抱著自己不敢動,她完全不理解眼前的情況,她隻是一個小宮女,一個普通的小宮女。
時間過了很久很久,似乎要天亮了,但她累得不行,然後睡著了。
“可能這是夢吧,這一切都是夢,嗯,一定是這樣的,讓我再睡一下,睡醒就好了。”這樣念叨著,女孩睡著了。
“紫月,紫月,人到底跑哪裡去了。”和她一個房間的白芷一個又一個工坊角落找尋著紫月。
工坊旁邊是冷宮,白芷的聲音傳到了冷宮,紫月聽到了白芷的聲音,但是因為太困太累了醒不過來,於是還是繼續昏睡著。
到了中午,紫月才幽幽轉醒,陽光充盈著室內,儘管是冷宮,但是陽光平等給予光明,白天的冷宮除了陳舊一點之外,看起來還是很普通。
紫月睜開眼睛,青色的窗簾隨陽光裡的風浮動,昨晚的記憶也湧上腦海,她猛地坐起身來,男人早已不見蹤影,她看著肩膀被包裹的傷口,明白昨晚這一切是真實發生過的。
她一邊整理衣服,一邊環顧四周,很快意識到這裡是冷宮,因為以前她來過這裡回收宮燈,她拖著疲乏的身體,腦子淩亂地走出冷宮,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了一身衣服。
在花園她聽到青梔和橙心在說著什麼刺客,她嚇得愣在原地。
“昨晚那兩個刺客就在半空中打架呢,淩將軍在下麵放箭,天空又是箭又是雪又是雨。”青梔繪聲繪色地說著。
“可是為什麼兩個刺客要自己打架。”橙心疑惑。
“這我哪裡知道,不過聽說這兩個刺客一黑一白,一男一女,現在一個都捉不到。”青梔繼續說道。
“啊,還沒捉到嗎?太危險了,我晚上都不敢出去了。”橙心說道。
“可不是嗎?誰知道這兩個刺客會不會再來,現在大家都害怕得不行。”青梔的聲音逐漸小了。
兩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紫月愣在了原地。
她心裡害怕那個男人會折返回來找她,她疲軟地靠著牆,眼神悵然地望著空蕩蕩的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