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仙樓_青山處處埋忠骨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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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醉仙樓(1 / 1)

青山處處埋忠骨!

時至三月,關中之地一片蔥綠,大地之上一片生機盎然,官道兩側的麥田已探出了瑩瑩新綠,官道之上緩緩行進著一支軍隊,每個士卒都小心控製著胯下的馬匹,生怕踐踏了百姓一年的希望。隊伍前端並駕走著三騎,中間那人一襲白衣,眉目之間英氣凜然,目光深邃,遠遠的望著東方,似乎透過這萬裡河山看到遠方的一切,一切關於他的人和事,一切他關心的人和事,他們都還好麼?

“思成,前麵就是清遠郡了。下一步你打算怎麼辦?”左側張安北的話將文思成從的目光自遠方拉了回來,文思成看了看清遠郡的城池道:“下一步?當然是去醉仙樓去嘗嘗仙人醉啊!”張安北大驚道:“你遠在西北,也知道仙人醉?”文思成卻笑而不語,何一凡垂涎欲滴的看著張安北道:“那酒很香麼?”

“香。”

“有多香?”

“那麼香!”

霎時,何一凡胯下的駿馬如箭般激射而出,向清遠城衝去。張安北無語的對文思成道:“你師弟!”文思成無限悲哀的看著天空,許久之後頹然道:“師門不幸!”

清遠城,成池方圓五十餘裡,經兩代王朝不遺餘力的修建,現下以成關中有名的交通要塞,這裡水、陸皆通,南來北往的商旅在進京前都將這裡當做最後一站,不論從那裡來都要在此休息幾天,讓自己有個煥然一新的狀態去麵對那些鼻子長在頭頂的帝都人。城南處便是清遠城的商街,花舫酒肆,青樓賭館林立,街道中段便是清遠城赫赫有名的醉仙樓,三層門麵,朱漆的前門之上龍飛鳳舞著寫著“醉仙樓”三字,左右兩側是一副長聯,上聯書“天下間龍肝鳳髓不如老娘韭菜一盤”,下聯對“塵世中萬盞美酒怎敵本樓薄釀半杯”。

“好大的口氣!”何一凡站在醉仙樓的門口輕蔑的說到,而後一撩長衫下擺邁步而入,進得門口,大廳內人滿為患,何一凡方一進門便有一個小二模樣的人熱情的上前說道:“客官裡麵請”何一凡邁步而入,對小二說道:“準備一間上好的雅間,我有朋友隨後便到。”隻見那小二麵漏難色,怯生生的說道:“客觀,您怕是初來本店,有所不知,咱們老板娘立的規矩,這醉仙樓的二層有三不上。”“哦?”何一凡當下好奇“那三不上?”說到此處,那小二似乎麵漏得意之色說:“醉仙樓三不上,這其一便是不論是玉皇大帝還是販夫走卒,捏不破這盤龍石者不得上。”隻見那小二從腰間掏出幾粒核桃大的黑色石子,何一凡低頭一看,曬道:“這有何難。”說罷一把接過,攥在手中真氣一鼓五枚石子應聲而破,小二心下一驚,這盤龍石取自昆山之顛,堅硬如鐵,平常間能捏破一枚者已是寥寥,這人竟舉手間就捏破了五枚。何一凡傲然道:“其二呢?”小二肅然起敬,一拱手道:“這其二便是不能填出這字謎的不得上。”說話間那小二自櫃台後拿出一卷宣紙緩緩展開,隻見上麵工整的寫著一圈小子,寫著“賞花歸去馬如飛酒力微醒時已醉賞花歸”,何一凡看著宣紙上的小子,反複念著,漸漸的頭上已滲出密密的汗珠,四下的賓客都在看著何一凡,一時間醉仙樓內低語四起,何一凡當下進退維穀。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身郎笑:“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醉,醒時已醉賞花歸。讓你小子多讀書,看看這下臉丟回姥姥家了。”來人白衣勝雪,星眉劍目,手中輕輕提著一柄寶劍,在他身旁是一位雄壯的男子,長發垂肩,身上凜然透出一種桀驁之氣。那白衣男子對小二道:“小二哥,這第二關可過了?還請將第三關示下。”那小二剛要張嘴,隻聽得二樓傳來一聲嬌喝:“示個屁,文思成你還不給老娘滾上來。”

嬌喝一響,文思成三人頓時呆若木雞,張安北眼睛銅鈴一般的看著文思成道:“文大將軍,本將所部尚在城外,不敢久留。告辭”

何一凡也同樣一拱手道:“文將軍,草民突然深感不適,現下不能再陪將軍了,咱們庸合關再見。”說罷,二人轉身便要離開醉仙樓。就在此時,二樓又是一聲嬌喝傳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倆今天誰敢邁出這大門!”

張安北與何一凡當下身體像是僵住了一般,緩緩轉身,求饒似的看著文思成,文思成尷尬的笑笑,聳了聳肩,雙手一攤。張安北立時大怒:“你好死不死的喝的哪門子仙人醉?”何一凡也怒道:“是啊!昨日還心係天下,今日便來買醉,我真是不齒與你為伍。”文思成似乎不為所動,隻是淡淡道:“你們上不上?”隻見張安北與何一凡頓時噤若寒蟬,戰戰兢兢的跟著文思成緩步上樓,來到二樓一間房前,文思成剛要抬手敲門,裡麵那人又是一聲嬌喝:“還不滾進來。”文思成當下頗感無奈,手輕輕一推那門應聲而開,隻見屋內富麗堂皇,四牆之上的字畫皆出自名家之手,屋內正中擺著一張白玉八仙桌,桌子上座端坐著一個年輕少婦,一身杏色長裙,發髻高綰,幾縷青絲自然垂在臉頰上,明明是仙女般的女子,然而眉目之間卻有淡淡霸氣流露,見文思成幾人進屋站定,隻是默默的看著也不說話。在那女子身後,站著一個精靈似的女孩,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們三人。一時間屋內靜的落針可聞,文思成三人自進屋後都像孩子似的默默不語,許久後,文思成剛開口道:“大。。”那女子杏目一瞪“什麼?”文思成立即改口諾諾的道:“雪。。雪姐!”

那女子聽到後似是心情大好,嫣然一笑;張安北與何一凡心下大鬆,隻見張安北看著那站立的女子道:“幾年不見小荷都這麼大了,來,快給哥哥抱抱!”說著,展開雙臂就向前走去,那名喚作小荷的女子,還隻是笑盈盈的看著他也不躲閃,突然一道疾風撲麵而來,張安北大驚之下卻躲閃不及,“鐺”的一聲過後,隻見一支銀銀質的筷子滑過他的頭頂,深深的插入了其身後的立柱之上,張安北頓時冷汗淋漓,對著那桌上的女子道:“雪姐。。”那女子瞪著張安北怒道:“幾年沒收拾你,皮癢癢了麼,來來來,今天讓我好好給你清清皮!”張安北縱橫疆場十幾年,那裡見過他似今日這般,像個孩子一般無所適從,當下向文思成發去一道求助的目光,而隻見文思成與何一凡一個低頭輕撫寶劍,一個認真的看著牆上的字畫,似乎張安北根本不存在一樣,張安北無奈道:“交友不慎啊!”轉身來到那女子身邊,拿起桌上的茶具,小心翼翼的倒了一杯茶放在那女子手邊道:“雪姐,你看給我緊皮不要緊,隻是怕你累著,咱們還是攢著吧!”“噗!”隻聽得那小荷在他身邊嬌笑道:“張三哥好是沒羞,每次都求小姐給你攢著,這些年也不知攢了幾大籮筐了!”說道此處,那女子與文何二人均是莞爾一笑。

此人不是彆人,乃是卓浩然的長女卓雪瑩,當年文思成幾人初被卓浩然選中進入大將軍府時,其中最大的喬天宇也不過十七歲,最小的何一凡剛滿十歲,他們幾人中喬天宇與張安北乃是卓浩然當年部下之子,而文思成與何一凡乃是卓浩然好友三清真人的關門愛徒,當年卓浩然為儘先帝之誌,除陳弊推新政,將這些孩子帶回府中悉心調教,那時卓雪瑩也不過豆蔻年華,可她身為女子卻偏偏不愛紅裝愛武裝,每日就是和這些混小子一起舞蹈弄棒,上房揭瓦,卓浩然管教幾次後並無好轉,最後索性也就隨她去了。當年在卓府內,卓雪瑩每每以長輩自居,起初之時文思成等皆有不服,但誰知卓雪瑩也是自幼習武,一身武功比幾人隻強不弱,後來每每與卓雪瑩過招均是被揍的慘不忍睹,久而久之卓雪瑩也對這幾個新來的弟弟“照顧”的無微不至,幾人也確實像姐弟一般一路走了下來,向來以“雪姐”自居,若有一人叫錯,便是一頓非常的照顧,就連後來與喬天宇成婚後,這雪姐的稱號絕不能改,連喬天宇也絕不能叫錯。

少年之時,那點點滴滴仿佛一下子湧上心疼,卓雪瑩看著眼前的文思成,他與他一樣英氣凜然的氣質,他與他一樣笑起來都令人如沐春風。

“瑩兒,此番與嶽父大人護著陛下去平定西北,一戰而下必保我邊疆百年平安,待那時我便帶著你去看江南的水,西北的山,咱們一路而行,覺得什麼地方好,就住下生幾個孩子,將他們養大成人,好不好?”

那個雄姿英發的男子就這樣瀟灑的轉身而去,卻不想這一彆竟成永決,再等回來的隻是殘破的盔甲和一把斷了劍。看著當年還不滿十八歲的文思成抱著父親與丈夫盔甲和佩劍,卓雪瑩心如刀絞,文思成就那麼跪著,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多年以後卓雪瑩才知道,當時跪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少年,在那瓢潑的大雨中默默的立下了如何慘絕的誓言。想到此處卓雪瑩本帶著微笑的臉上,滑落了兩行清淚,文思成幾人一看立即大急,張安北趕忙說:“雪姐,你彆哭啊!要不你現在就清的的皮吧!”何一凡也道:“是啊!雪姐,是因為文思成這小子麼!雪姐莫急,看弟弟我不替你收拾他!”卓雪瑩突然之間破涕為笑,淚眼含笑的看著何一凡說:“你什麼時候能打得過他了?去打一個我看看唄!”

見卓雪瑩的臉上又掛笑容,文思成等心中大慰,殊不知雖然幾人看似害怕卓雪瑩,其實並非不說其對手,隻是年少之時卓雪瑩確實將幾人當弟弟來看,再者當年昆山一役卓雪瑩一夜之間痛失父親與丈夫,致使文思成幾人皆心懷愧疚,不敢麵對卓雪瑩。

這時,卓雪瑩鳳目一瞪,玉手一拍桌子對文思成道:“你小子怎麼不躲了?在西北呆著啊!回來做甚?啊?一聽說你得小郡主被囚宮中,便坐不住了麼?你個小沒良心的!我爹將諾大的天機閣交給你,你卻屁股一拍去了西北,你對得起我爹麼?要不是我,你以為蠻族的情報是誰人給你的?”文思成被她一整搶白激的無話可說,一張俊俏的臉直紅至耳根,當聽到最後一句時,大驚道:“雪姐,那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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