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看向眼前的男人，莫名覺得有些熟悉，可是，她想不起來。
“所以，你是誰，元傾到底是誰？”苑苑直截了當的問了出來。
黑袍男子看著苑苑，過了半晌才開口“在下謝衍，元傾是我的恩人。”
謝衍……
不知怎的，苑苑聽到這個名字，手中的劍有些不穩，她抬眼看向了麵前的黑袍男人，突然感覺這一幕為什麼那麼熟悉。
突然她被拉入到一個秘境裡麵，她腳底踩的是森森白骨，麵前是一座掛滿了白紙的屋子。
白燈籠掛在門前，裡麵的火明明滅滅，在黑暗裡顯得有些駭人。
苑苑抬腳推開了門，走到了屋子裡麵。發現裡麵布置的樣子不就是靈堂嗎？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男孩的悶哼聲吸引了她的注意，他蜷縮在角落裡，四周圍了好多人對他拳打腳踢。
苑苑走過去，看到角落裡的男孩的樣貌，心裡突然漏了一拍。
天上下著鵝毛大雪，他穿著薄薄的粗布麻衣，腳上還沒有鞋子，反觀圍著他的那些人，他們穿著做工精致的棉襖，腳下踩的也是毛茸茸的棉鞋。
“災星，都怪你，是你害死了爹爹。”為首的小女孩對他拳打腳踢，不斷的哭訴著。
“我沒有，不是我，我沒有。”他無力的辯解著，卻換來的卻是更為嚴厲的毒打。
“要不是因為你，爹爹怎麼會和娘親吵架，如果他們不吵架，爹爹就不會離開，爹爹不離開就不會出事，我恨死你了。”女孩子說完哭著跪倒在了地上，現在她爹爹沒了，她娘自儘了，她該怎麼辦。
男孩看著女孩子，小聲的道歉“對不起。”
可是，這一切和他有什麼沒關係呢！他娘去世後把他一個人留在了世間，他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可是他從未想過要來找父親。
可是這男人執意要帶他回來，他原本想離開的，可是他看到了男人在和女人吵架，女人罵男人背棄承諾，在外麵養了小妾。
但是他娘親是男人明媒正娶的妻子啊！知道父親在京城重新娶妻後，他娘親甚至沒有怪罪男人，而是決定把他生下來，獨自撫養。
“我恨死你了。”女孩子蹲在地上泣不成聲。
……
時間一晃而過，男孩子如今也長成了玉樹臨風的樣子，不過他身上依舊是粗布麻衣，每天窩在茅草房裡，點著蠟燭在看書。
也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他起身開門，懷裡卻撞進了一具嬌軟的身體，男孩好像是受到了驚嚇，急忙把懷裡的女孩推開“小姐，請自重。”
這幾年，他把自己擺在了下人的位置，就當是贖罪了。
可是當年大罵他的女孩子，不知為什麼，開始對他死纏爛打，可是，就是他願意當下人，他們歸根結底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啊！
“謝衍，你為什麼一直拒絕我，我難道不漂亮嗎？謝衍，再過一年，我就及笄了，到時候，你娶我我好嗎？”女孩子說完不由分說的抱緊了男孩，然後踮起腳想要親他，可是又一次被男孩推開，撞到了桌角。
女孩掛著眼淚，看向男孩冷漠的眸子“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看看我，我又不是你親妹妹，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我求求你，哥哥，你要了我，好嗎？我不比林霜差的。”女孩哭著一點點的靠近他，想要解開他的衣襟。
“你說什麼？”男孩掐住了他的脖子，她為什麼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咳！”女孩被掐住脖子，卻沒有害怕的神色，反而笑了起來。
嚇得男孩直接把她甩開了。
“哥哥，我實話給你說了吧！我娘親喜歡你爹爹，可是你爹他心裡隻有你娘，後來，我娘為了得到爹爹，給他下了藥，並且威脅爹爹，要是他敢回去找你娘親，就殺了你們。”女孩說完突然低低笑了起來。
“不過成親後，爹爹沒在碰過娘親，所以哥哥，你猜猜，我是誰的女兒。”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攀上了男人的肩膀，吐氣如蘭的說道“我是姨父的親女兒啊！哥哥，我們沒有血緣關係的。”
男孩聽完愣在了原地，他爹爹不敢回去找娘親是因為怕娘親被殺害，可是他娘親卻鬱結於心，撒手人寰了。
“哦！對了，哥哥，你娘親是我娘親找人刺激她，她一口氣沒上來，沒了！我爹爹知道後把你接了過來，可是他回來早了，撞到了我娘親在和我姨父行房事，你爹爹覺得我娘親惡心，於是吵了幾句後離開了，是我姨父為了保全母親的名聲，把你爹爹殺了。”
女孩說著已經脫掉了自己的外衫，往少年的身上靠過去。
“而我的娘親，她也不是自儘，是我姨母殺死的。哥哥，我什麼都告訴你了，你能不能看看我？林霜她不喜歡哥哥的，哥哥為什麼就不能看看我呢？”女孩說完解開了自己的裙子。
少年接受不了，直接跑了出去，她的娘親，爹爹都死在這家人的手裡？他還覺得自己虧欠了這家人，事到如今他才知道，這些年的補償到頭來都是徹頭徹尾的笑話。
女孩在房間裡泣不成聲，她都主動成這樣了，甚至說出了當年的真相，為什麼謝衍還是不要她，她是他殺父殺母的仇人的孩子，他應該糟踐她的啊！要不然，她及笄了，就要被姨母賣給老男人了，她不願意。
“哥哥，你喜歡林霜是嗎？如果林霜死了，你是不是就會看到我？”女孩自顧自的說著，突然笑了起來。
苑苑站在原地，三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小腦也一點點的萎縮，這是她一個小孩能看的嗎？
也是在這時，苑苑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不是一個孩子，她穿著白色的衣裙，頭發簡單的挽了起來，銅鏡裡的她……好像在哪見過。
緊接著，苑苑聽到了吵吵鬨鬨的聲音，她轉身看過去，看到了一塘血紅的池水，男孩跑到池塘邊，一下子跳進池塘，把裡麵的女孩抱了出來。
“霜兒，霜兒，我是謝衍啊！你看看我，你彆走好嗎？”男孩抱著她的屍體泣不成聲。
“哥哥，林霜姐姐死了，那你能看到我了嗎？”女孩從陰暗處走出來，露出了臉上那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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