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中透著淡淡溫情與過往回憶,卻並未在她心中激起絲毫波瀾。
何誌,那個總是衣裝整潔、麵帶職業微笑的管家。
此刻正輕巧地拉開彆墅沉重的大門,語氣溫和地告知“薛先生正在途中急匆匆返回,虞小姐,請先行入內稍作休息吧。”
虞冉輕輕應允,聲音裡夾雜著不易察覺的疲憊。
她輕巧地繞過何誌,仿佛是在自己家中般自在。
指尖在門邊的高科技指紋識彆器上輕觸,伴隨著一聲輕微的確認響聲,彆墅那扇緊閉的大門悄無聲息地開啟。
這一幕讓她心頭掠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原來,即便是在與薛硯辭分道揚鑣之後。
自己在這個曾經共度時光的地方,仍舊留有不容忽視的痕跡。
臻景山莊,這個名字聽起來風雅至極。
但在薛硯辭那琳琅滿目的產業中,它或許隻是微不足道的存在,除了某些特定的需要。
比如這次的突訪,他恐怕鮮少會在此駐足。
而對於虞冉來說,這裡卻承載著太多複雜的情感與記憶。
踏入家門那一刻,她感覺整個人像是被無形的重力牽引,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脫下鞋,顧不上平日裡的優雅,她幾乎是踉蹌著衝向浴室,一頭栽進了浴缸那溫柔的水波中。
溫暖如春的水流環繞著她,仿佛一雙慈愛的手。
緩緩撫慰著她每一寸緊繃的神經,眼皮逐漸變得沉重。
整個世界似乎都在隨著她的呼吸漸漸遠去。
然而,寧靜僅僅維持了一瞬,突然間,一陣刺骨的冷水自天而降。
如寒冰利箭般將她從即將沉入的夢境邊緣猛然拉回。
虞冉驚醒,雙眼猛地睜開,視線中映出的是薛硯辭那張冷峻的臉龐,他身著正式裝束,手持花灑,正無情地將冷水傾注在她的頭頂。
冰冷的衝擊讓肌膚戰栗,慌亂之中,她臉上閃過一抹無助與狼狽。
試圖躲避這場突如其來的冷水洗禮,但薛硯辭的手如同鐵鉗。
緊緊固定住了她的頭部,冷水如同無儘的懲罰,持續傾瀉。
“這家夥,簡直是瘋了!”
心中憤慨達到,虞冉咬緊牙關,一腔熱血直衝腦門。
她猛地揮動手臂,意圖給薛硯辭一個教訓。
然而,下一秒,薛硯辭的動作快如閃電,花灑被狠狠丟棄一旁。
他的大手精準無誤地擒住了她的手腕,隻在電光石火之間便製止了那憤怒的一擊。
他的手勁之大,幾乎要將她的手腕捏碎。
深邃的雙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低沉而帶有威脅意味的聲音響起“想打我?”
疼痛讓虞冉的理智稍稍回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強忍著不讓它們掉落,目光楚楚可憐地望向薛硯辭,解釋道“不是的,我隻是……水太冷了,我承受不住。”
薛硯辭冷笑一聲,一把將她從浴缸中拽起,捏住她的下巴。
那動作中透露出幾分殘忍的溫柔“不冷,又怎能喚醒沉迷在幻想中的你?”
他的話語裡滿是嘲諷。
虞冉拚命搖頭,否認道“我沒有做夢。”
薛硯辭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冷冷地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