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裡的堅定,似乎是要給這場討論畫上一個不容置疑的句號。
薛瑉輝派遣了那位機敏過人的沈嫵芳對你的一舉一動進行嚴密監視。
虞冉,竟還天真地以為能在這樣的注視下,與自己的秘密保持多久的隱匿?
郭以玨緊鎖眉頭,目光深邃,一字一頓地分析道,“你最好直接麵對她,將你的全盤計劃和盤托出。畢竟,早晚有一天,你會正麵解決薛瑉輝的問題,不如現在就讓她了解,免得她因未知而焦躁不安。”
這無疑是當前能夠有效阻撓虞冉與沈翊凡聯姻,同時避免更深層次衝突的最佳策略。
當然,還存在另一個極端的選擇——薛硯辭徹底放手,不再乾涉虞冉的一切。
但,這樣的放手真的可行嗎?郭以玨心中迅速權衡,旋即自嘲一笑,自行摒棄了這個看似輕鬆實則危機四伏的選項。
“無需贅言。”
薛硯辭的回複冷淡而堅決,仿佛早已對一切可能的建議失去了興趣,那拒絕之意無需多加思考便已決然出口。
言罷,他更是冷冷地警告郭以玨,眼中閃過一絲不容置疑的嚴厲,“少管閒事。”
而景晟,這位平時寡言少語的智者,此時竟罕見地表示支持郭以玨的見解。
“郭以玨之言不無道理。”
他的聲音雖低,卻字字清晰。
薛硯辭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譏諷,“若他說讓你跳下懸崖,你也會覺得有其道理嗎?”
景晟一時語塞,眉宇間閃過一絲尷尬與無奈。
方若蘭適時插話,試圖將話題引向更實際的層麵,“倘若虞冉繼續這般毫無顧忌,你又該如何應對?是否打算永遠跟在她身後,為她收拾殘局?”
薛硯辭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輕合上手中的文件。
起身徑直走向洗手間,那背影中透露出的,是對這無休止爭論的深深厭倦與疲憊。
郭以玨目送他離去,拳頭緊握,敲擊著桌麵。
眼中是混合了失望與憤怒的複雜情緒,“我就知道,他已被虞冉完全駕馭!未來的某一天,他必將為此付出代價。”
此刻,虞冉強忍著高燒帶來的極度不適,蹣跚著腳步回到病房,匆忙進入衛生間處理了因高熱而隱隱作痛的傷口,隨後,幾乎是機械性地將一排排藥片逐一吞下。
病房內空無一人,她發現虞鐔不在,原來是護工帶著她在室外享受著難得的陽光。
體內的熱度如烈火般燃燒,讓她幾乎無法支撐。
最終隻能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尋求短暫的喘息。
未幾,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虞冉勉力睜開眼。
迎麵而來的是身著整潔白大褂的舒瑜,眼神中帶著幾分意外與關切,“你不和虞鐔一起曬太陽嗎?”
虞冉努力撐起身子,聲音微弱,“護工剛帶她出去了。”
“我來給她送藥的。”
舒瑜邊說邊遞過手中的藥盒,“你怎麼了?臉色這麼差,身體又不舒服了?”
“隻是發燒,我已經吃了藥。”
虞冉的話語間透露出淡淡的疲倦。
“怎麼突然就發燒了?昨晚還好好的。”
舒瑜的指尖輕觸她的額前,擔憂之情溢於言表,“不會是流感吧?”
虞冉搖了搖頭,“是炎症引起的,消炎了就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