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虞冉無力阻擋外界的揣測,但在私底下,她完全有權選擇不與郭以玨建立直接的聯係。
“怎麼,難道我令你如此反感嗎?”
見虞冉猶豫,郭以玨玩笑似的笑道,“我總不至於比薛硯辭差勁到哪裡去吧?”
“不至於。”
虞冉坦率回應,不欲多費周折,“否則,他也不會選你來作為離間我和沈翊凡的棋子。”
若對方在各個方麵都不及沈翊凡,那麼在後者眼中,這種角色根本就不值一提,
更不用說因此而與她產生任何爭執。
“等一下,你剛才說什麼?”
郭以玨聞言,眉頭微蹙。
虞冉察覺到了他演技的痕跡“他安排你接我出院,又讓你送我回家,目的不正是要讓沈家認為你對我有意思麼。”
郭以玨恍如被點醒一般。
原來,在她心中竟是這樣的解讀?
他無奈地苦笑“是啊是啊,你的機智實在讓我歎服。”
虞冉言辭堅決“對於薛先生的策略,我沒有乾涉的權利,但為了減少誤會,我們還是保持距離為好,權當我個人的請求。”
郭以玨則擺出一副無辜的姿態“我也領受你的好意了!”
心底卻被她的直截了當弄得哭笑不得。
此刻,他開始深切地理解,為何薛硯辭會被虞冉的堅持與理智逼得近乎抓狂。
晚上九時三十分,郭以玨將虞冉平安送抵租住的小屋。
旋即驅車返回薛硯辭的寓所,準備進行所謂的“情況彙報”。
薛硯辭正獨坐在客廳的吧台邊,獨自品味著手中的酒液,見郭以玨步入房間。
郭以玨緩緩向前,自酒櫃中取出一隻玻璃杯,滿滿斟上半杯醇釀,一飲而儘。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引得薛硯辭微微蹙眉。
郭以玨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調侃“現在,我算是徹底明白了,你為何會變得這般神經質。”
薛硯辭不滿地拂開他的手,“說不出什麼悅耳的話,就彆開口。”
“那位甜蜜卻又棘手的小家夥,還真是有本事把人氣得不輕,就連我都差點被她的邏輯逼至瘋狂邊緣。”
郭以玨半是感慨,半是無奈地說道。
正當他預備向薛硯辭吐露虞冉那異乎尋常的思維方式時,對方投來了警告的眼神。
郭以玨連忙清了清嗓子,轉換話題“那個,關於虞冉,虞冉……”
薛硯辭挑了挑眉,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她怎麼氣你了?是說了些什麼刻薄話,還是做了什麼讓你下不來台的事?”
“嚴格說來,並非氣我,而是氣你——”
郭以玨微微挑起一側眉毛,嘴角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她誤以為你安排我做她的護花使者,是存心要挑撥她與沈翊凡之間的關係,好一場無妄之災。”
薛硯辭輕輕一笑,似乎並不在意“哦,然後呢。你心裡有數?認為這會對她產生多大的影響?”
他顯然有些不滿,聲音裡夾雜著絲絲訝異“你不惱火?麵對這樣的誤解,竟然還能如此淡然?”
薛硯辭輕巧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琥珀色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誘人的光澤,他的表情卻沒有因此變得柔和,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郭以玨恍然大悟般地一拍手掌,隨即又無奈地攤開雙手,笑道“嘿,忘了,你是氣場全開的高手,這種小場麵對你來說,不過是日常生活的一點調味劑罷了。”
畢竟,在過往那些足以震動整個社交圈的大事件麵前,虞冉這次的小風波確實如同湖麵上的一絲漣漪,甚至不足以引起薛硯辭心中一絲波瀾。